她静静地看着镜中的自己,明眸皓齿,鹅蛋脸上未施粉黛,苍白之色在几天的调养下稍稍有了血色。
她换上了宽松的白色衬衫,一条腰身宽松的修身牛仔裤,把头发扎成了马尾,显得精神十足。
她走出更衣间,把手中的墨镜架在鼻梁上,让人看不出她的喜怒,整个人散发着淡淡的疏离和冷淡。
她看了一眼门外的男人,就拎着包走了出去。
男子愣了一下,也跟了出去。
“这不是那个割腕的女人吗”
“人家还以为傅总会来呢,哼…”一旁的打扮得花枝朝展的护士一脸鄙夷的看着走在前面的女子。
“真是不要脸,可惜傅总根本看不上她。”
慕容云敏突然停下脚步,回头看向人群中的那几个说话的女子,眼神凌厉却不怒自威。
“明天我要这家医院姓傅。”说完就径直走了。
身后的顾凯虽未从震惊中恢复过来,但他立刻派人去向傅总报备。他望着女子纤细的身影,眼底是探究的神色。
为何原本软弱的女子身上有一种令人无法移开眼的霸气。
他快步跟上。
慕容云敏既然选择了要报仇,她便未曾想要装的柔弱。唯有她的强大,才可以去保护自己所要保护的。
车子开入了郊区的雅湾别墅,别墅在山腰之上,掩映在翠绿色的冷杉树后,这座山似乎只有这一栋别墅。看来傅锦衍不是一般地不待见自己。
她换了一间房间,令人把原来的房间换成黑白的色系。
这个别墅里有王妈和几个佣人,还有一个老司机,再有几个打理花园的工人,人不多,更显得冷清。
不过,正合慕容云敏的心,她这个原主很少出去,几乎没什么人见过她,或许没有这次自杀事件,许多人恐怕早就忘了她吧。她的嘴角上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容。
夜里,她拿出手机,拨通了一串数字。
“喂,……”电话的那头的声音暗哑而低沉……
慕容云敏忍住泪水,哽咽着从喉咙里挤出了几个字,
“我是慕容云敏”
电话里传来一阵玻璃碎裂的声音,时间凝结了,只有风吹进纱窗的撩起帘纱的细碎声音。
“容特助,是我,我没死。”
慕容云敏的泪水不住地流着。
“你在哪里,我来找你。”电话那头的男子声音依旧暗沉,但言语中透露着焦急与激动。
……
慕容云敏在打完电话后一直在窗口站着,夜晚的风吹开她黑色的头发,吹动着白色的睡裙。她是一个孤独的孩子,等待着一个有力的臂膀。
“容仲尧,你能不能让让我”一个嚣张的声音在脑子里响起。哪个不识愁滋味的女孩看着阳光下骑着自行车的男子,他没回头,却渐渐地放慢了速度。她一脸得瑟地追了上去,抛给他一个得意的眼神。他冷淡而内敛,让人难以接近,却对她包容而放纵……
第二天天刚亮,她就看见晨雾之中开来了三辆车,车子停下,她看见容仲尧挺拔的身姿,晨雾中的他似真似幻,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,一身英气。
她飞快的向门外走去。
看门的保镖看了看外面的几个黑色西装的男人,目光警惕着。
远远地,慕容云敏看着外面那几个挺拔傲岸的身姿,眼眶里贮满了泪水。他们曾经都穿着军装,一个个刚毅勇敢。他们此时穿着黑色的西装,在晨雾中站立着,与挺拔的冷杉树交相辉映。
“都下去吧”,她知道那些保镖没有监视她,但她不想要他们打扰她。
保镖们看了看她,弯了弯腰离开了。
她看着容仲尧,仿佛隔了一个世纪。
“四少”,那些黑衣男子整齐地喊到,并向她齐齐行了一个军礼。
她的泪在听见这一声后再也停不下来了。
她冲上前抱住容仲尧,双手扯住她的风衣,呜咽声断断续续地从他怀里传出。他的眼眶也泛红了,他看向远方。
“慕容大少,我容仲尧定会用生命守护怀里的女子。”他的手轻轻拍着女子的背。
他不会安慰人,但他却用生命的誓言来践行他的心。
是啊,再多的甜言蜜语也比不上男人铁骨铮铮的誓言。
傅氏集团总裁办公室
“傅总……”顾凯将在医院里的事情事无巨细的报告着。
面前的男人剑眉星目,气息冰冷。刀刻般的五官棱角分明,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双让众多女人为之疯狂的性感薄唇。深邃的黑眸里散发着点点寒光,他的眼神仿若雪山孤狼一般,霸气、狂野、危险并且具有爆发力。黑色的衬衫长裤包裹着具有爆发力的修长身形。
他听着,想起那个连看都不敢看他的他名义上的妻子,那个躺在连叫也不敢的女人,真不知道她哪来的勇气自杀。他的嘴角扯开一丝嘲讽,不就是想要引起他的注意,他就成全她,看看她究竟想要做什么。
顾凯报告完后,偷偷看了一眼男人,他不能多说什么,只能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男人。
“赚去雅湾。”
傅锦衍合上手里的文件,拿起西装,一只手抄在裤子里,一只手臂上挽着西装,修长的腿向电梯迈去。
“总裁。”员工们被他身上的王者般的冷列气息所震慑,他不用说什么,站在那里便可以镇住众人。秘书们精心打扮自己,只希望他能看自己一眼,而他永远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。他一路向总裁专用电梯走去,直到他的身影消失,众人才抬起头来。而那些女秘书,仍然望着那合上的电梯们。
正如杜牧的阿房宫赋中写道,“宫车过也,碌碌远听,而望幸焉,有不见宅三十六年。”
雅湾别墅
慕容云敏在见完容仲尧后一直在书房中,她怀里抱着哥哥的军装。她轻轻地抚摸着领口的金星。眼前是哥哥穿这军装站立在训练场上的样子。就这样,她一直坐到了晚上。
“太太,先生来了。”王妈焦急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,她放好衣服,拭去脸上的泪水。
他想过傅锦衍回来,但没想到这么快。
她冷笑,她这个妻子自杀了,连带着肚子里的孩子一起被抢救时那个所谓的丈夫没有出现,而如今恐怕是怀疑她的动机吧。
她慢慢走下楼梯,傅锦衍穿着黑色西装,里面穿着领口系带的白衬衫,蓝色的领带微微松开,领口微敞,露出一小片古铜色的皮肤,交叠着双腿坐在欧式的华丽沙发上,手里拿着一本书,似乎饶有兴致的在那里看。
随着脚步声,傅锦衍抬起头看向蜿蜒而下的楼梯。
橘黄的灯光下,慕容云敏一头海藻般浓密的长发披散在肩膀上,微微卷曲。皮肤很白,是象牙色,整个人看起来懒洋洋的,淡淡的。
她在微笑,而眼珠却无比淡漠。白的面容,淡色的眉毛,挺秀的鼻梁,淡红的双唇,淡静的眼睛里恍如有着海洋般深不见底的感情。
傅锦衍有那么一瞬间的怔忡,眼前的女子没有往日的畏缩和懦弱,整个人有一种令人移不开眼的高贵冷艳之势。他似乎从未仔细看过眼前的女子,以往的她令他嫌厌。
“王妈,晚饭准备好了吗?”慕容云敏知道他在看自己,却只用余光看过他。她的话打破了两人之间的互相探究的沉默。
饭桌上,王妈准备了她平时爱吃的菜,此时她却没有胃口,她用筷子一粒粒的挑着米粒,似乎在数着吃。
王妈他们很“识相”的留下了他们两人。
此时肚子里的宝宝似乎因为他爹来了而格外闹腾她。她强忍住胃里一阵阵翻滚,牙齿死死咬住嘴唇,想要缓解她胃里的难受。
傅锦衍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僵硬与隐忍。
“你哪里不舒服?”他放下筷子,走向她。
“你儿子闹腾呗!”她咕哝着,但傅锦衍听力敏锐,听出了她的嗫嚅。
他冰冷的脸上竟有一丝笑意,但是此时的慕容云敏才没有精力去看他,自然没有发现他脸上那抹笑意。
忽然她的身子一轻,她的大脑一阵空白。傅锦衍一把抱起了慕容云敏,她娇小的身子微微蜷缩在他怀里。他微微皱眉,没想到她这么轻,是没好好吃饭吗。
他每一步都很稳,稳得有些僵硬。但这种僵硬又透着莫名的温柔。
他不敢用力,生怕弄疼了她,虽隔着衣料,他仍然能感受到女子细滑的肌肤。
他能感觉到怀里的女人在,虽然她抖得极细微极隐忍,但这幅度在他的身上却像被放大了百倍。
“房间在哪?”慕容云敏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。
她指了指前面的房门。
傅锦衍的脚步停下,似乎在等她开门。她犹豫了一会,一只手勾上了傅锦衍的脖子,一只手去开门,她没有发现傅锦衍那眼里一瞬而逝的得逞的笑意。
眼前打开的房门令傅锦衍诧异了一下,黑白色的格调竟是怀中的女子的房间。
他把怀中的女子放在后,打量了一下房间。对于自己冷落的妻子,他的兴趣似乎越来越浓了。
慕容云敏再也忍不住胃里的翻腾了,她一把抓住傅锦衍的裤腿起来,光着脚跑向了浴室。
浴室里响起了哗哗的水声和女子的干呕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