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二卷 若如初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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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宝儿,那我托你打听的事情可清楚了?”

  “,你不知道今天家主房里的气氛是多么的渗人,我进门的时候小腿都差点打哆嗦。本来我还想给老爷和少爷沏好茶在房里呆着,可是老爷却是直接把我支开了。”

  “这么说来,我要你打听的事情你是一点都没着落?”

  虽然知道此去并不能探听出什么,但结果如此却是有些让人沮丧,脸上不自然的流露出一丝失望。

  作为爹心丫鳜宝儿自是能明白此时的心情,不禁有些暗暗自责。

  “,我再到家主的房间去看看吧,兴许能打探出点什么。”只是想到家主的威严,宝儿在说出这句话时却是显得没多大底气。

  她知道宝儿是最怕见她爹的,整个王家少有人不怕他。自己的爹最是讲究尊卑等级,对于犯错的下人从不会心慈手软。

  虽然她从未见过,但是这么些年还是有些风闻的。

  轻些的也免不掉一顿皮肉之苦,严重的甚至会断手断脚,一命呜呼。

  只是作为家主,深知驽下之道要恩威并用,所以平日里对于下人的待遇与打赏亦是相当丰富。

  只要你不违背他的意愿,便可保证衣食无忧。

  自己的父亲作为一家之主,手上权柄之重家族无人出可及。

  他的权威与威严,他的霸道与决然,就是自己有时都是有些惧怕的,更别说是一个丫鬟去了。

  虽然自己只是感受到一丝余波,可尽管如此亦让自己心底胆寒不已。

  再说,这次蹈话估计对于对于家族也很重要,不然也不会不允许旁人在场。

  既然再去也不能打探出来什么,又何必多此一举呢?若是因此而惹恼了父亲,她知道等待宝儿的将会是什么样的结局。

  她知道自己这个丫鬟是雄体己自己的,自己亦是从小把她当姐妹看待。

  既然如此,又何必让她再为自己受委屈?

  成全了她,何尝也不是成全了自己?

  自从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去世后,她好不容易才开始用心用情去接纳这么一个人。

  所以,她不想失去,她害怕失去,她也不能失去。

  也就只是一副对联而已,既然他们不想让自己知道在商量什么,我又何必自寻烦恼?

  只是不知那位萧天元是真有才学还是有人带刀?

  不过想想这样一个无权无势的家族外门子弟,别人似乎也没这种必要用这种方式去讨好资助他吧。

  若真是他自己对出来的,却是比我对的“一阵风雷雨”要高明许多。

  那么他的才学在兰陵镇年轻一辈中都可以算作翘楚。

  这么多年虽然自己从未出过家门半步,却也能通过大哥知道兰陵镇上的人才分布。从这些人的日常表现来看,也就只有几个人勉强还能上的了台面。

  大哥虽然被称为“兰陵四杰”之首,以我对他的了解估计也是对不出下联来的吧。

  就连自己要不是想起许久之前的那一场雨夜,一边打雷一边刮风下雨,自己亦是想不出下联的。

  而且要在课堂上,那么短的时间内想出下联,估计兰陵镇无人能够做到。

  居然有人还能在才学上超过大哥,而这个人却是一直不见经传。难道这是萧家雪藏的人才?

  可是既然是雪藏之人,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就在人前吧。

  偌大的萧家,满腹雄才的萧家家主绝对不会犯这种错误。

  最重要的是,此人虽满腹文采,却从不在人前卖弄,估计就是萧家内部都不一定知道家族内部还有这等的人才。

  这次要不是有人相激试探,估计他还会继续隐忍下去吧。

  可是他这样的隐忍又是为了什么呢?

  若是真的如自己猜测的那样,那此人心思之深沉和缜密便可见一斑。

  看来我却也是有点小觑真个兰陵镇的年轻一辈了,没成想整个兰陵镇还有这样一号人物。

  而这次,估计会让许多家族大吃一惊,而今晚不知道又会有多少家族在商量讨论着这个年轻人。

  若是我作为萧家家主也一定会着重培养的吧,只是不知父亲对他惮度如何?拉拢?中立?还是打压?

  不过毕竟我和他都还年幼,谁又知道今后会是怎样的呢?

  接下来的几年,就让我拭目以待吧。

  当然,我也不会闲下来的,我就不信我会一直输给他。等下次找个机会,好好试探一下。

  不过这样也好,他的风头完全可以掩盖许多东西了,我也能暂时不用成为出头鸟了。

  看来我虽然不喜欢习武,用书和知识智慧强大自己也不失为一条好路。

  若是此时的萧天元能够听见她的话,一定会大吃一惊。

  居然还有一个和自己年若之人如此的了解自己,虽然很多东西都只是靠推理。可是,就仅凭着这些现象推理出了如此和事实吻合的结果,他不得不佩服此人的心思独到,可谓是蕙质兰心。

  而有一点却是这个小女孩所未能料到的。

  或许便是从这个时候开始,“萧天元”这三个字就已经在她心底生根发芽了。这三个字就像一个魔咒,让她纠结了一生!

  她为这三个字欣喜,也曾为它伤心为它无奈。

  她知道这三个字的能量,只要这三个字轻轻地在她的心湖上一点,她的心湖便会因此沸腾或者结冰!

  见自家的终于从沉思中醒来,却是见她眉心微蹙,便小心凑到前面说道:“,要宝儿帮你研墨吗?”

  小女孩回过头,轻声说:“不用了宝儿,我还是做会儿刺绣吧。你把我的那个紫檀木箱子拿过来吧,里面有我没绣完狄花手绢,再拿一个绷子,还有我的针线包。”

  宝儿答应着就进了屋,熟练地寻出了各色的东西,出来递给小女孩。

  “这手绢上狄花,绣得真好!”宝儿忍不住赞叹了一句。

  小女孩笑得温暖和煦:“我娘绣的好,不过我却是将就着绣罢了。”

  说道这里,小女孩又不禁从箱子里翻出一条有些褶皱的手绢,上面却是绣了一对鸳鸯,说不出的恩爱可人。

  手绢的旁边却是绣了几行字:“人生若只如初见,何事秋风悲画扇?等闲变却故人心,却道故人心易变。骊山语罢清宵半,夜雨霖铃终不怨。何如薄幸锦衣儿,比翼连枝当日愿。”

  宝儿却是一直盯着那两只鸳鸯,只觉得仿佛是活得一般。

  “的手真巧,连鸭子都能绣成如此漂亮。”

  不想她却是没见过鸳鸯的,只把它错认成了水鸭。

  “宝儿净知道胡说,这可不是我绣的,是我娘当年遗留给我的。这上面绣的可不是鸭子,却是一对恩爱鸳鸯。常被用来作为定情信物的。”

  说到此,不知她是否想到了什么,本来有些哀愁的脸上却是染了一丝。

  原本目睹旧物思念去世的母亲,经宝儿这一打岔却是心情舒朗了许多。

  想来,母亲年轻时亦是有个意中人吧,只是不知什么原因,这丝绢一直没有送出。

  人生若只如初见,这样一想,自己的名字若如也就解释的通了。

  即使嫁作他人妇,母亲的心底依旧还是想念那个人的吧,不然一条丝绢也不会放在手边这么多年。

  人生若只如初见,所有的惊鸿一瞥定格念念不忘的美丽画面,变成那初见时深深凝眸的一眼。

  那样一切都还保持最初的好奇和新鲜状态,那些羞涩的欲言又止有许多种神秘的可能,一切都像朝阳般明亮灿烂,像清晨的露珠般晶莹剔透。

  这是一句绝词,更是一个天真的愿望。它若成真,那么源于感情的悲伤、怨恨与痛苦,又何以附诸众生?

  那些美好,那些惊艳,那些情愫,便可以永恒地保留。

  无关相濡以沫的爱还是相忘江湖的痛,只是定格在相逢的那一刻,享受雾里看花的朦胧,月移花影的悸动。

  萍水相逢,留着一丝梦幻微笑于你,却是多么美好。

  漫漫人生路,你我若是清风与明月,那该多好。

  我将记不起,什么时候遇见你,只记得你拂我一身尘云,我还你一片江山,无尽的。

  可惜,你是弱柳,我却是浮萍。你长在岸爆我却生在岸中。

  可惜,你是雄鹰,我却是游鱼。你飞扬在天空,我却只能游在水里。

  可惜,你是夕阳,我却是霜月,你在黄昏,而我在黑夜。

  若最终你我分离,那就当作做了一场梦吧。

  在梦里,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,一切都可以慢慢解释,心里甚至还能感觉到,所有被浪费的时光竟然都能重回时的狂喜与感激。

  暗香浮动恰好,无情未必就是决绝。

  若如初见,定许你海誓山盟,沧海桑田。

  若如初见,定不再错过,不再遗憾,陪你岁岁年年。

  若是有情不必终老,你若不能紧随我的余生,请记住我的容颜与微笑。记住这错落的人生,那些趋于温婉的故事。

  我便化为一朵孤芳,青春时由人褒贬我的貌态,衰老时由风卷落,即使饱受践踏,化作无奇的泥土,亦不会憎恶于你。

  那样,我便不会去惋惜你将我拥下时的温暖,也不会去痛恨你将我抛下时的无情。

  我会带着初见时你欣赏我时的目光。

  再度重生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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