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前辈,不要这么大声叫好吗?”郑玉蝉在怪人住嘴的片刻,连忙恳求说。
“好什么?老夫想叫就叫,想笑就笑,哪个敢管?”
“前辈的叫声太吓人了,让小女子害怕。”郑玉蝉知道这人的怪脾气又上来了,连忙解释说。
“那你得答应做老夫的徒弟?”
“对不起,我已经有师傅了!”郑玉蝉哭笑不得,世上哪有这样强逼收徒的?再说江湖中人极看中师门,转师另投可是江湖大忌。
怪人哼了一声,“慧明怎能及上老夫?”言下甚是不平。
郑玉蝉何等聪明?知他有收自己为徒的意思,直接拒绝怕他恼羞成怒,便想故意用话岔开,装出好奇的样子问道:“前辈刚才施的什么功?委实厉害,恐怕没有几人能接得住!”
“老夫所使乃武当师祖张真人遗留给门下弟子的一套功夫,老夫习练时又加上了自己的心得,焉能不厉害?”怪人无不得意。
武当始祖张三丰,当年曾是武林的泰山北斗,自己开宗立派创下武当,因不拘陈泥传授门下弟子武功,短时间内便让武当声名大震,其影响力几乎与历史悠久的“少林”相当。郑玉蝉于是问道:“前辈是武当弟子?”
“哼!不像么?”怪人的语气里有点恼怒了。
“小女子只是有些不明白,前辈如此好的武功,如何便到了这里来?”
“哦,呵呵呵”怪人一阵大叫,手脚带起的铁链声跟着“哗啦”作响。
郑玉蝉又感难受起来,赶忙捂住自己的两只耳朵,心里方才平静下来。
“女娃,老夫不叫了,你把手放下。”过了一会,铁链声停了下来,郑玉蝉便听到怪人那和气的声音。好敏锐的听觉!连自己捂耳朵的动作都能听到,当真是奇人!
“老夫是让那姓孔的小子害的!若不是他使诈,老夫焉能如此受辱?”
“前辈可为小女解说明白一点?”
“你答应做老夫徒弟了?”怪人不答反问。
“这,这,小女无法答应。”
“哼!孔成那厮那么恳求老夫,软硬兼施,老夫还没答应呢!你竟然三番五拒绝于老夫!也罢,老夫的仇也没法报了,大家就一起完蛋吧!”怪人情绪一下激动起来。
郑玉蝉这才明白,怪人要她从师,原来是要她代他报仇雪恨,于是郑重回答说:“前辈,小女愿意替你报仇!”
“你就那么点本事,拿什么报仇?我看这牢门都出不去!”
“晚辈尽其所能,尽快练好神功!”
“罢了,老夫也不强迫你投师了,但老夫要指点你几招,这个不难接受吧?”
郑玉蝉立即爽声答道:“行!只要不是让我转投师傅就行。但晚辈很想了解前辈的事,可否告之一二?”
“老夫姓袁名伟志,原是武当弟子,因在一次江湖恩怨中,连伤几条人命,被罚出门。其后辗转于关外,跟一高人学得龟息术,去年到岷江寻访仇人,不意遇上孔成,也是老夫不曾提防,让这厮知道我的绝技,便意结为兄弟,当时老夫哪有此等闲心?自然未允,不料这厮竟然暗下毒手,用迷药将老夫迷住,囚于此地。”
“龟息术?厉害吗?”郑玉蝉也是第一次听见。
“也就是一种心法,能闭气几个时辰,还可以假死蒙人。”
“就为这个呀?”郑玉蝉有点不相信。
“哼!还不够充足吗?”袁伟志恶声道。
“可我觉得没多大用处。”
“女娃好大的口气!可知那些江河侠士,为夺水上霸主地位,不惜千金万金,寻访此术,有不少人甚至为此丢了性命?”
“袁老前辈,是不是那孔成也想当水上霸主?”
“有何奇怪?他本来就是川江上的袍哥人家。”
袍哥是巴蜀的一种民间帮会组织,上至达官贵族,下至轿夫走卒,都有大量的人参加,其范围遍布于川中各个地方。郑玉蝉没想到孔成野心如此之大,比她想像中还可怕。
“女娃过来几步,让老夫先指点你几招武功吧,‘龟息术’容后再学。”
“多谢前辈!”郑玉蝉依言向老者方向摸去。手才摸索到牢房的壁柱,突然让壁柱空隙间伸过来一双冰冷的爪子抓住,吓得“哇”的大叫起来,“前辈,是你吗?”
话音未落,郑玉蝉突感自己手臂被人点了穴位,心里大惊。糟糕,自己上当了!立时怒道:“袁前辈,为何出尔反尔?”
“闭嘴!”一声厉喝之后,袁伟志换了一种口气,“赶快接功。”
原来,这怪人竟然是要输功给她!郑玉蝉僵着两手,不能动一下,只能被动地接受怪人源源不断输来的功力。开始只觉得有一股力道,从双掌奔涌而入,接着便感到有冷气渗入血液里,周身开始发凉,再过一会,牙齿竟打起抖来。
“怪了,怎么这样?”袁伟志自言自语说后,便停止了输功。
郑玉蝉马上觉得不那么冷了,但身上的气息四处奔窜起来。心想他不会是想害我吧?就为我没有答应做他徒弟?快离开吧,可这倒霉的双手还被捏在他手里呢!
“老夫知道原因了,孔成这厮肯定暗中给老夫饮食中下了慢性素药!”
郑玉蝉正感难受,忽然觉得一缕风拂来,手臂穴位跟着解开,赶忙奔回原处,盘好腿练习玄天神功。都怪自己轻信,竟然上了大当!
练了一会,郑玉蝉微感欣慰,每练一遍神功,自己身上的冷气就少一分,照此练下去,要不了天明,她相信会全好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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