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爱铃问她的信长哥哥要怎样才高兴。
信长哥哥说,“很简单,只要有车有别墅,有钱有女人,你信长哥哥就高兴了!”
岑爱铃听了却一脸的不高兴,张信长于是哈哈大笑加快了脚步,转眼已经走到了张屋村的后龙山下了,后龙山是一个村子风水山,一般都在村子的背后,张屋村后龙山上的树木郁郁葱葱,古木参天,植被保存得非常好,俨然是一片小小的原始森林。
岑爱铃心有不甘,赶上来继续粘?着张信长,但张信长却不为所动!
岑爱铃:“是不是你有了车有了别墅,有了钱有了女人,你就借给我?”
“当然!我说话算数!”
“那好,现在你已经有了!”
“我已经有了!在哪?为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!”张信长奇道。
岑爱铃在他面前一站,酥胸一挺,骄傲地道:“难道我不是女人吗?”
张信长流着口水打量了一下,笑道:“你是,而且还很漂亮!”
“那不就得了,我有车,有别墅,有钱,现在一并给了你,那你不就什么都有了?”岑爱铃说完这句话,脸一直红到耳根。
张信长心里暗笑,脸上却一本正经道:“可是我却觉得,似乎是你什么都有了才是真,是你有了车,有了别墅,有了钱还有了男人,而且我呢,有了什么?什么都没有不说,还没有了自己!”
岑爱铃气得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,扬手就要打张信长,张信长只好逃跑。
岑爱铃边追边叫道:“张信长,我连这么羞人的话都说了,你竟然还敢跑…”
张信长刚跑了几步,却又忽然停下,岑爱铃一时收不住脚刚好撞到他身上,被张信长一把揽住。
岑爱铃一时心??乱跳,不料张信长却松开了手,岑爱铃失望中,却见张信长指着前面路边的一棵大树说道:“你看,前面这棵大树就是我跟你说起的‘倒路鬼’树了!”
岑爱铃连忙平静心思,看了一眼就道:“很普通嘛,远看有点像石山漆树,我们走近去看看就知道了!”
两人快步走了过去,只见这棵古树胸径约有2米,高约有二十米,树冠宽大,古树下面建有一座土地公庙。
以前这座土地公庙是很小的,只勉强摆得下一对土地公土地婆的神像,但现在这座土地公庙比以前宽大了很多,明显是后来修建的,可奇怪的是,土地公庙墙边竟然装着空调,旁边还停着一辆高级广州本田轿车!
张信长连忙招呼岑爱铃道:“先别管它什么树了,你看,这座土地公庙竟然还有人居住,而且看样子还是个大款!真是天下一大怪事!”
张信长拉着岑爱铃,绕过土地公庙的正门,果然后面有一个后门,张信长探头进去一看,里面桌椅齐全,一个男人坐在沙上,叹着功夫茶!
张信长再仔细一看,这个人竟然是麦伟奇!
这时,麦伟奇也看到了张信长,惊得他一下站起来,跌跌撞撞地跑出来,一把抱住张信长,激动地叫道:“佛祖保佑!我终于等到你回来了!”
张信长推开了他,叫道:“慢着,奇哥!你昨晚不是在盘王寨吗,你怎么又跑到我村子里来了,而且还在土地公庙里面叹茶,你怎么一回事呀?”
麦伟奇:“说来话长,请进来喝口茶再慢慢跟你说!”
岑爱铃跟麦伟奇也都是认识的,打了个招呼,于是也不客气,钻进土地公庙里。
土地公庙外面看起来虽然很窄,但里面却也有三十平方左右,建成一房一厅一卫生间倒也刚刚够用。
麦伟奇沏了一壶茶,给岑爱铃和张信长还有自己续上一道,才说道:“我在这里已经住了整整三个月了,昨天跟一位老乡去盘王寨去看抬大神,见抬大神有趣,于是就当了一回大神,可是看到你左拥右抱的,为了不打扰你,所以等散了之后,我就先回来了!”
岑爱铃恍然大悟,“原来昨晚吓我们的那个鬼神是你!”接着又在张信长身上捶了几下,嗔道:“原来你早知道,这些所谓的鬼神是人扮的,为什么不早告诉我,害得人家白白害怕了一个晚上!”
张信长奇道:“您竟然不知道?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不知道呢,如果我知道你不知道的话我一定会让你知道的?”
岑爱铃嗔道:“还说!”
张信长转向问麦伟奇:“你为什么要住到这里来呢,难道你想打这棵古树的主意?”
麦伟奇是个苗圃场老板,所以张信长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的本行,一个古树苗木的贩子!
麦伟奇摇摇头,喝了一口茶,说道:“我现在是很想把这棵树挖回去,种在我家别墅的花园里,但是我来这里的时候并不是为这棵树而来的!我是来找你的!”
“哦!”张信长也优雅地喝了一口茶,茶气香浓,是好茶!“你找我有什么事?”
麦伟奇:“自从跟你从山里回来之后,我几乎每晚都整晚做着恶梦,看了很多医生都没有办法,后来我想到了你,我相信你有办法治好我的,可是,你这家伙手机一直关着,去你单位你又辞了职,于是我就到你乡下来找你来了,好在当初一起挖树头的时候来过,否则,我现在骨头都打鼓了!”
“我来到这里之后,又找不到你,好在遇到了一位神医,神医让我住进这座土地公庙里,果然,我一住进来,当晚就不再恶梦了!”
“神医!”张信长惊讶地叫出声来,忙问道:“哪里的神医?”
“你们村子的神医张阿成呀!”麦伟奇答道。
“张阿成!”
张信长被茶水呛道,扑地一下喷了出来,接着一边咳一边哈哈大笑,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,眼睛里笑出了泪水!
岑爱铃一边帮他拍背,一边嗔道:“笑什么笑,奇哥看了这么多名医都治不好的病,一到神医的手里就治好了,不是神医是什么,亏你还是一个村子呢?你还笑!”
麦伟奇连连点头,道:“真的,我不骗你,的确是神医!”
张信长慢慢缓和了一下,才道:“我不是笑这个!”
张阿成是不是神医,张信长是最知道的一个!
张阿成比张信长大三岁,小时候是一起放牛的小伙伴。
张阿成小时候读书还是很聪明的,起码比张信长聪明,可是经过一件事之后,张阿成变傻了,而张信长却变得越来越聪明了!
事情是这样的,那一年的夏天,张信长和张阿成在村里的水库游泳,两个小屁孩都脱得光光的,张阿成年纪大了一点,他已经学会了游泳,张信长还没有学会,只好坐在拦水坝前,把脚伸到水里,打水儿玩。
不料,张阿成仗着他会游泳,游到张信长面前,忽然用手抓住张信长的双脚。
拦水坝那头水是很深的,张信长于是害怕起来,但张阿成却得意洋洋,抓住张信长的两只脚死都不放!
后来也许是张信长真正尿急或者是紧张之下失禁,总之张信长一泡尿射在了张阿成头上!击退了他!
本来一泡尿不算什么,但是当地有个说法,说是被尿淋头的人是会变成傻子的,也许这传说是真的,从此之后,张阿成就变成傻傻的了!而张信长却变聪明了许多!
为什么说张阿成变傻呢,那是因为从此之后张阿成学什么,什么都不成,读书没到小学毕业就读不下去了,后来他爸爸送他去跟一位老中医学习,不久老中医嫌他不够机灵赶了出师门,接着又去学剃头,剃头师傅也嫌他笨,总之学什么都不成。
张阿成他爸爸时常当空叹道:“没理由呀,我这儿子自小很聪明的呀,怎么忽然变得这么笨了呢,你看人家张信长,却是越长越聪明!”
张信长用尿淋了张阿成一事,张信长不敢对人说起,而张阿成也是害怕他父母骂和被人耻笑,也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,所以知道这件事的只有他们两个人!
每次听到张阿成他爸爸这样叹气,张信长就有点内疚,总是觉得自己的聪明劲,是从张阿成身上抢过来的!
虽然张信长上学后,知道这种“被人尿淋头会变傻”的说法是没有科学依据的迷信观念,但是事实摆在眼前,也由不得张信长不信!
后来,张阿成又去学了很多手艺,可就是没有一件学得全的,全部学得半桶水。张阿成虽然学无所成,但好在跟的各种各样的师傅多了,因而跟一般的村民相比,见的世面也多,
张阿成在外面算命占卜混了几年之后回到村里,竟然有一些无知的村夫愚妇找他治个小病小痛,有时竟然也给他治好几个,再加上他媳妇的一张利嘴替他到处吹嘘,渐渐地在当地也成了一方游医!
可以想象,当初麦伟奇来到张屋村,没有见到张信长,于是急病乱投医,问病于张阿成,张阿成问及麦伟奇的病因之后,当然想到,恶梦缠身,就是恶鬼缠身之类的东西,于是就让麦伟奇跟土地公公睡一起吧!有土地公公照看,恶鬼就不会来缠他麦伟奇了!
张信长知道,麦伟奇产生恶梦的原因,是他的脑记忆曾经被外来的记忆入侵,而产生的后遗症。
土地庙的这棵古树分泌的气体却刚好能抵制麦伟奇的这种后遗症,张阿成那种如吃香炉灰的治疗法却歪打正着,治好的麦伟奇的恶梦!
这时,麦伟奇又说道:“我住到土地庙里的确不再恶梦,可是一旦离开这里,恶梦又作了,所以这三个月来,无论我走到哪里,到了晚上我都要回到土地庙里才敢睡觉!”
知道了麦伟奇的病因之后,治好他的病根也很简单,只要张信长给他做个催眠治疗术就行了,对于精通催眠术的张信长来说,那是小事一桩!
但问题是,麦伟奇是张阿成的病人,说白一点,麦伟奇是张阿成钓到的大水鱼,张阿成的衣食父母,张信长把麦伟奇治好之后,那么张阿成就会失去这一经济来源,而且张屋村也会失去一个收入(土地庙的房租费!)。
张信长自小认为,他之所以读书这么聪明,能够考上大学,那是因为他用尿淋了张阿成的头,从而抢了张阿成的聪明劲。这些年来,张信长时时想着怎样补偿张阿成。
如果治好了麦伟奇,就等于他抢了张阿成的饭碗,旧帐未清又添新仇,这种事张信长实在做不出来!
反正麦伟奇这个人是个爆户,就让他再当一阵大水鱼,为张屋村的经济再做点贡献再说吧,张信长暗暗想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