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 龙离儿受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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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龙离儿正是要解开皮安安的衣服,看个究竟。谁知才解了一颗扣子,那皮安安倒在这时醒了。小子也不作声,任龙离儿还专注解着不太好解的扣子。

  这龙离儿虽是个jīng怪女子,不过解人纽扣的事也是第一回干,且又只用一只手轻轻慢慢地捣弄着,解起来就不容易。

  皮安安懒得理她,心里只管想着:“我皮少爷这一回不知又睡了多久?这该死的流云掌总是害人!那老头子也说过:我就是个奇才!天生就是练武的材料。却不知哪里错了?看来太叔齐那个老头子定还有事瞒着我皮少爷,等到下一回见到时定要问个明白!”

  此刻他渐回过神来时,才想:“这小女孩是哪里来的?那胖子真叫个混蛋,居然把我一个人扔下,他却不见了!还说死也要护着我。”斜了眼,见龙离儿半天都还没解开第二颗扣子,干脆把身子往她面前挪去一些,嘴里问:“这样解起来是不是方便些了?”

  龙离儿自然就答:“好多了!”干脆两只手都使起来。可正当解开时却一时呆了,张着小嘴往皮安安一瞧,身子不由得往后倾,脱口就问:“你是几时醒来的?”

  皮安安也不答她的话,只问:“这扣子你还解不解了?”

  龙离儿张着小嘴不说话。皮安安翻身坐起来,说:“看来,你也不想再解了。那我可又要把衣服穿回去了啊!”说着整理了衣服就下床来。

  龙离儿立时站起来,一鲁脸,说:“你怎么就起来了?”

  皮安安听这话好笑,找了口水喝,往桌子旁一坐,扭头似笑非笑地问:“我是死了吗?”龙离儿眨眼摇头。他又问:“那我为什么不起来?”

  龙离儿一时也不晓得要回答什么话,再加上皮安安那气得死人的脸,也记起自己解别人衣服不成,一时恼羞得很,把脚一跺,从背后抽出根好看的长鞭就往皮安安身上挥。哪知皮安安硬是坐着不动,结结实实得挨了她这一鞭子。眼见身上的衣服就让打开一道尺长的口子来。这可惊坏了龙离儿,本来还想挥的几鞭子也挥不出去,可那皮安安还那样眼睁睁看着她。

  龙离儿打人是个平常的事,但这一回也不知打到个什么怪物?她把手里的鞭子捏得吱吱响,嘴角咬过一遍再一遍,硬把两只眼儿逼出泪花子来。再过得一时,更加抽抽噎噎了。

  皮安安一见这场面,也不知怎地就心里不舒坦起来,连忙过来,哄着她说:“你这小女孩儿,打了人自己却还要哭,这算是哪门子的道理嘛?”他也不会哄人,说的这些在龙离儿心里,也极像是在讥讽。这下好了,龙离儿索xìng往地上一蹲,哇哇地哭。

  门外有人来,是个龙庆坊里的小厮。只一听房里动静,一缩头就回,把本来要送来的饭菜也干脆带走了。他哪里敢惹这龙庆坊的大小姐?何况此时伏看山也不在,这龙庆坊里也就没人管得了了。

  皮安安见龙离儿哭得挺凶,自己也没了办法,只好一横心就往床上一躺,瞧着她说:“好吧好吧!我自己乖乖躺着再让你来解一次衣服总行了吧?”

  龙离儿还哭。皮安安索xìng自己把衣服解开,大声叫着:“这下你该舒坦了吧,我自己把衣服解开了,让你来看!不就想看看少爷是不是个女的?不知道都是些什么眼神,好好一个少爷怎么就不认识呢?”说着这话的他想起那可恶的金尸,不过既然死了,也气不到他身上了。

  龙离儿回了一句:“谁要看你个不要脸的?”虽嘴上如此说着,那眼睛还是不自觉地往皮安安身上瞟。这一看便嗖地站起来,盯着皮安安前胸,说:“你还真是个男人哪!还真没见过哪个男人长成你这样的。”

  皮安安坐起来怪叫到:“你们这群人都是什么眼神,都看不出我是个正宗的少爷?”

  龙离儿涕笑着说:“你还真不像是个少爷!”说完上前就在皮安安胸口上拍两下。皮安安也是为了证明自己是个男人,安稳地让她拍。见她只拍了两下,干脆把她的手拉过来往自己胸口上摸上一阵。“我总是个男人吧?”皮安安看着缩回手去,脸有些微红的龙离儿说。

  皮安安见龙离儿脸红得可爱,坏坏地盯着她,说:“怎么样,与你那个地方不太一样吧?”说着直把两眼往她胸口瞧。这眼光在龙离儿看来,就像是也有一双手要解她的衣服似的,吓得赶紧捂着胸口,把身子侧过一旁,嗔到:“坏小子,往哪里看你?”

  皮安安一笑:“要看,也会找个好的!”说罢,再起身来。龙离儿年小,对这些事本就一知半解,倒也不太在意皮安安的话。

  皮安安下了床来,就要往外走。嘴里念着:“也不知那胖子死到哪里去了?”

  龙离儿一听他说到鹊生,就说:“你说的可是那傻傻的胖子?”

  皮安安问:“你知道?”

  龙离儿说:“还不知道那傻胖子现在转到哪里了呢?傻得挺厉害的,找不到路,有个人跟在后面也不知道问一声,只顾着蒙着头乱闯。”说着咯咯笑出声来。只因为那胖子也实在好笑得很。

  这皮安安以前也少见过人哭,尤其没见过女孩儿哭。他倒也不是怜香惜玉,先前见着龙离儿一哭,莫名感觉心里不舒服,才去哄她。可这会儿就没什么心情再将就人了,大声叫到:“知道就快说!哪有那么好笑?”

  龙离儿让他这么一吼,居然也被吓到,说:“这后院大得很,先前在楼上时看见他在里面乱转,现在哪里知道他在哪里?”

  皮安安大吼到:“那你还不去再看看?把人给我找来。”龙离儿这回反应过来,圆睁两眼,正要报复两句时便听有人大吼。

  “安安,安安!你在哪里?安安……”鹊生在这后院里转得连先前的大厅都不知道在哪方了,这时只好大声叫着。

  皮安安一听鹊生叫他,一喜就要出门去应他,可刚开了门又顿住。“这死胖子,这时急了才来叫我。先前谁叫他把我一个人扔了?活该你急。”他把门再关上,回身坐到桌边喝起茶来。

  龙离儿当然知道鹊生叫的就是皮安安,此时的叫声也还响着。她也往桌边一坐,问:“不是在叫你么?”

  皮安安说:“他喜欢,就让他这么叫着。多叫几声,没准也能减减肥?”

  “他和你是一起的吧?”

  皮安安连龙离儿也不太想理了,只哼了一声。

  龙离儿问:“那胖子叫你安安,你就是叫安安啦!那你姓什么?不过不管姓什么也好,听起来还真就像个姑娘的名字。呵呵……”皮安安此时对鹊生扔下他的事是越来越生气,哪里还想多说别的?现在对龙离儿他是哼都懒得哼一声。

  外面院子里,跟在鹊生后面的小厮见他老这么喊也不好,再看他的样子,显然是找不到路,才说:“少爷,你可是要找昨夜与你同来的那位?”

  鹊生猛点着头,说:“你知道他在哪里?”

  小厮说:“少爷请跟小的来。”说完走在前面带路,只是总走在路边上。

  龙离儿一听喊声停了,心里清楚定是有人给鹊生带路了。就说:“傻胖子就要来了,你不藏起来?”

  皮安安说:“我又不是见不得人,为什么要藏?”

  “你不应人家,还不是不想见啊?”

  皮安安说:“谁说不想见,不见他又能见谁?再说了,要是我就这么藏了,他不把这里掀翻过来才怪?”

  龙离儿把脸一撇,说:“见过说大话的,也不像你这么敢吹!”

  皮安安笑说:“你不信?”

  “你到底知道不知道龙庆坊是什么地方?”

  这倒难不住皮安安,虽然这武林之中没人认识他,但他对这武林之事却是一清二楚。这也要归功于太叔齐,怕皮安安不奈寂寞,从半月谷主尹南生那里弄来《江湖录》,安安也就对这武林之事了如指掌。

  皮安安有意卖弄,淡然说:“看你这样子,该是龙三的女儿龙离儿吧?”

  龙离儿也知他意图,不在意地说:“知道我有什么奇怪?天底下不知道他龙三和我龙离儿的人恐怕没有几个吧?”

  皮安安再说:“那凌仙桥也是人人都知道的吗?”

  龙离儿赫地站起来,马鞭突然出手,直卷向他的脖子,眼看就要缠上了。可她眼前一空,人就不见了。挥出的一鞭子啪的一声打到桌上,把那一桌子水果与器具全数打翻在地。皮安安是如何到了她的身后去,是无从明了,反正这一次他是怎么也不能老实地再挨上龙离儿一鞭子了。

  龙离儿是个有经验的人,虽也吃惊皮安安身法厉害,却也不回身,抖手极快往后又是一鞭。谁知这一鞭挥了出去就回不来,此时转身一瞧,鞭梢让皮安安捏着,看样子甚是轻松。她不争夺,只眨眼间便扔了鞭子,手里却多了把明晃晃的小短刀,咬牙就往皮安安咽喉刺。

  皮安安依旧一副笑模样,一动不动地等着那刀往自己身上刺来,似乎并不急着要躲。都能感觉到那刀尖带出来的风时,他才一张嘴就向那小短刀咬去。右手却伸长了往龙离儿腰部点过去。

  龙离儿自以为一招得手,哪知短刀让人咬住,更让人点得动弹不得。羞愤已极却也使不出一点儿力来,只把一双眼瞪得铜铃子一般。

  皮安安负着手,围着龙离儿转两圈。等再绕到她背后时照头就是一巴掌,打得响亮有声。要不是这龙离儿的头发扎得紧,恐怕就成了一副披头散发的难看模样了。

  龙离儿挨了打却是出奇的坚强,狠狠说:“你用一只手打了我,定会付出两只手的代价!”

  “哟喝,小丫头!你这嘴倒是张得好啊,比起你的鞭子可是厉害多了!怎么,还想砍掉少爷的两只手?你这人也太狠毒了点,不就打了你一下吗?也不能就把我的两只手都砍掉吧!”

  皮安安把两只手掌在眼前晃荡两下,唉声叹气地说:“手啊手,你可要遭大罪了!可少爷真是舍不得,不如少爷也就此与你们一起去作伴。对了,一只手打人就要砍掉两只手。那么要是把人家的衣服扒了,应该是要被砍头的哦!好吧,就此死了也好与你们不分离。”

  皮安安走到龙离儿前面,两只手在她眼前晃来晃去,说:“对了,刚才我用的是哪只手打的你?”龙离儿咬着牙不开口。他突然一拍脑袋说:“你看我这人真没什么记xìng,你怎么能看得到是哪只手?那好,这次你可要看清楚了,我就在你前面。”说着把双手都向龙离儿胸前伸过去。

  龙离儿似乎认定这家伙真能干出他说的那事情,心里一慌,两眼里的泪珠子就往下滚。这皮安安一见她又哭,也不知怎地,两手就再也伸不出去了,急得他甩手跺脚,大声叫到:“你就不能坚强一点?就让我脱一回你的衣服又能死啊!你这人好没趣味,动不动就会哭。你……”

  也不知他还能说些什么,一阵风便猛得刮进来。

  “安安,安安,你醒了!太好了,我还以为你醒不了,也以为再也找不到你了!”

  “你个死胖子,还不赶紧把我放下来?”

  “不!要是你再跑了怎么办?我这回是说什么也不会放开你的,我就要这样一直抱着你!”

  “我跑了?好好,你也先把我放下来!我的腰都要断了。”皮安安说着艰难地咳了两声,故意翻个白眼儿给鹊生看。鹊生见着了,以为真要把他勒死,连忙把人往床上放。

  皮安安一松动,跳起来就狠狠给了鹊生一拳,大骂:“你这头猪!自己跑了不管我,还说是我跑了?一进门就差点把我杀了,你……”他见鹊生傻呼呼地看着他笑,就骂不下去了,转口问:“你笑什么?”

  “我没有笑。”

  “好,你没笑没笑。你先老实呆着!”说罢往站在门口的那个小厮走去。

  那小厮见他过去,还是一动不动,像被制住的龙离儿根本与他无关似的漠不关心。皮安安站在他面前说:“你这个高手,怎么见了你家小姐让人欺负也不出声?”

  那小厮答:“小的哪里能管这事?”他只这么说一句,对于皮安安说他是高手虽是心里暗惊,但却并不否认。他是想,既不随便得罪这个龙庆坊的客人,但默认高手的事,也就能jǐng告对方不要乱来。

  皮安安见这小厮的眼里突然聚集jīng光,当然知道他的意图,说:“伏看山调教的徒弟还不错,比起太叔老头儿教出来的那些脓包好多了!不过你应该也不是太叔云的对手,那可是个深藏不露的家伙。本来我倒是喜欢他的,不过他那个人一天到晚方方正正的少了些趣味。”

  这会儿,站着的小厮脸sè已经暗沉得很,显然对皮安安已经有了敌意。一条腿也不动声sè地朝后移了些。

  皮安安嬉笑着说:“当真是条好腿!”更加蹲身在那小厮的腿上拍上两下,“不错,伏看山的腿法,你算是练到家了。这条腿要是踢在我身上,也不知道有多疼?”

  这小厮从未经历这种事,哪有人会不停在他腿上摸来摸去的?不过听说这两人似乎很对龙三爷的胃口,也就不敢轻易就翻脸。可这看起来也不知道是男是女的家伙也太让人糟心了,腿上稍一用力,那铺在地上的大青石便应声裂开来。

  皮安安故作吃惊,捂嘴退去一步,说:“好好,我不摸就是了。你也不用生这么大气吧?”说着往桌上一坐,说:“你也看到了,这一桌子的东西全被你们家小姐打翻,现在少爷口渴得很,你去先拿些好茶好果子来!”

  鹊生也凑来坐着,说:“对的,我也口渴得利害,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把酒喝得太多了?我想吃西瓜,你去多拿一些来!”

  小厮气得把拳头捏得咯吱响,那退了些的右腿更是把虚了的裤脚给胀了起来。皮安安瞟在眼里,心里好不想笑。不过也倒吃惊伏看山那个老头子,把这些人调教得如此修养。他见小厮不动,说:“龙庆坊虽财大势大,武功利害,但怎么也不能拿这般态度对待客人吧?怎么,到你们龙庆坊了,喝口茶也不行了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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