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六章 龙三爷送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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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太叔云急找伏看山。进得龙庆坊大厅,见首座之人气度俨然,面前正有人在听着吩咐。

  龙三爷对那人说:“别院之事不可传出去!再去把洛阳将军找来。”那人走了,龙三闭眼思虑着。一旁静立的伏看山似不关心来报之事,更不关心龙三爷在那些事上的一切决断。太叔云因安安的事,不得死守礼数,硬着头皮往里进去。看龙三爷还闭着眼,直接上前与伏看山一礼,说:“安安有事!”

  伏看山将他引到一旁,听完他所讲之事突然大笑不止。太叔云虽不明白,却也感觉安安之事有哪里不对的。

  龙三爷大叫到:“伏看山!”他立时停了笑声,缓步走到龙三爷向前。

  “伏看山,我这么多年只醉了两次。怎么这两次似乎醉得不在时候上?等我醒了时,麻烦的事就来了!你这时笑的又是什么?可是看三爷我的笑话!”龙三爷有气说到。

  伏看山脸上带笑,说:“这龙庆坊之事,本就该三爷管。我笑是因为有好笑之事,难道三爷还不许我笑?”

  “少来这套!你老小子平rì里jīng得很,哪知是不是你在背后搅动了些什么?对了,我那小兄弟呢?还醉着吧。”

  伏看山说:“你那小兄弟可比你了得。你还醉得糊涂时人家早醒了!只怕这时与那jīng怪小子不知已跑到哪里去了?反正此时不在这龙庆坊中了。”

  “我说伏看山!你就是见不得三爷轻快些,不易有了个看着畅快之人,你怎么就让他跑了?”

  “三爷此话不对。人家既不是你家人,更不是你的囚犯,什么叫就让人给跑了?”龙三听他话在理,不能发些火出来,鹊生走了的确可惜。甩两下头,见一旁还站着个看起来与那洛阳将军神sè相似之人,更想到一会儿那人就要来。两眉一皱,厌烦问到:“这位又是何人?”

  伏看山笑说:“此人便是你那小兄弟的师兄。”太叔云本就对这龙三爷有了不好印象,先前见他与伏看山场景,也不指望他是个好与的。此刻虽他问及自己,也不主动上前去。把脸往厅外别过,只当听不见他说了些什么。

  龙三爷大笑一阵,“这人倒真似那个洛阳将军,长得斯文,却也有些气xìng!等那洛阳将军来了,叫他们拜个兄弟也行。”

  “龙三!龙三!”

  厅中三人一听到这般喊声,虽不至想的一样,但也同样锁眉。伏龙二人更知道那是林东楼来了。

  林东楼蹬蹬跨进来,直往龙三面前过去,“龙三,你把我儿子还来!”伏看山借机拉太叔云出了厅。

  龙三爷往后退一步,防着林东楼说打便打。他可知道这林东楼不是个讲理的,一犯浑了,不管是谁都会出手。龙三爷趁他歇嘴,问:“什么还你儿子?你儿子不见了?”

  林东楼先不回答,抬手就把身旁一根大柱打破。弄得这厅里轰轰作响。龙三爷也正被气绕着,大吼一声,“你我出去再打!”拖出怒刀晃身出厅。林东楼哼一声跟出去,大脸都快挤到一起。到了院中,肥胖身子一躬就往龙三撞过去。

  龙三怒刀往后一摆,单掌迎上撞来的林东楼。被动之下被他撞得倒退两步。林东楼接了一掌之后身形一顿,身子团得更紧,成了个巨球飞快旋了起来。龙三将怒刀掷插入地,两臂围了一圈,将功力提了起来。看来是要与林东楼硬来一击。

  两人突然撞到一起,只听一声巨响后林龙二人才分开。那林东楼平顺的头发也还跟着气浪丝丝飞舞着,脸红如桃。龙三两手负在身后,稍显淡定。大厅前两尊铜狮已被余劲击倒一尊,一头栽在林东楼身后不远。

  龙三爷板着说:“林胖子!你见面不由分说便打。怎么?此刻就打不动了!”林东楼大喘着不辩。龙三爷转身就往大厅里走,倒了口茶喝了。瞪外面慢慢进来的林东楼一眼,想:“这胖子也不全然不讲理。昨rì与他喝酒时也没见过他那龟儿子,他也从来都带着儿子一起,不知那根木头让谁给拐了?今rì那伏看山也是怪,神情里也不知是比平rì里多了些什么?”

  那伏看山见林东楼来得不善,拉太叔云早到了自已房里。太叔云先前问他安安之事时,竟然不见他急,与安安睡着那时判若两人,倒真不明白他的心思了。伏看山一眼瞧出他所想,笑说:“你让你那宝贝师弟诓了!”

  太叔云一想到安安平rì之事,说是诓他,他倒相信,不自觉嘴角竟浮起一丝微笑。一心里只记着他可爱,对于诓骗自己的事不太在意。他似又突然记起什么,连忙就往外冲,却让伏看山喊住:“他既然诓你,怎么会还在这龙庆坊里?”

  太叔云驻了脚,笑自己素来沉着,不想让安安搞得如此失措。幸好是在伏看山这样的人面前出了这丑,不然以他骨子里孤傲xìng格,是难以自容的。

  伏看山见他心里也紧张皮安安,知先前嘱咐他的事是成了,说:“你也不必慌忙去找他了。相信他还不会有什么危险。”

  太叔云明明看到他说这话之时,眼里不能笃定的神sè。太叔云与他接触几次之下,也确信他的深不可测,但就这么一个深不可测之人,竟也有了这忐忑样子?暗付那皇帝阁之事也定非捏造,不禁幻想着那皇帝阁有多么可怕。在接受了自己命运后的太叔云此刻,倒有些急于做些什么。伏看山既说不必去安安,那定有其他安排。此时他似乎更把自己当做了伏看山嘴里那救世族人。

  太叔云问:“老先生,那晚辈要做些什么?”

  伏看山听他已这般称呼自己,却突然有了一丝不该不忍之sè,长叹一气,说:“不该的,不该的!”太叔云见他如此,心中所定就越是坚韧,脸sè一正,说:“老先生不用小看于我!虽说与那神一般的人物是比不了,但有的总是一腔傲气!”

  伏看山说:“好孩子!你有如此气魄,谁人又敢小视你。”说着取出一本书交与他,“你xìng格中直,自有傲骨。这牧天拳正合适你,接下来时rì你也不用急于一时,只需用心习练,他rì必能有成。”

  这后院大得很,太叔云的事也不需要特别安置。伏看山少有困倦时候,这会儿倒觉提不起jīng神来。更不想去掺和龙三爷的事,便出了龙庆坊去闲散。

  不知这回那洛阳将军是为何事,竟然还不到。龙三不是小肚肠的人,当然不会想到前几次对人的冷落。茶喝了不少,虽觉不像酒那般滋味,只是这酒他却再不敢喝,再说没了鹊生他好像也认为酒也喝不出个味道。林东楼怎么看来都是个粗鲁之人,不想对于吃穿上的事讲究,这时喝茶用的器具当然也是以往寄放在龙庆坊里的好东西。看他喝茶样子,也不像先前要儿子那么急。

  龙三爷嫌这大厅里太安静,大声吼到:“林东楼,你不是来找儿子的么?此时喝什么茶!”

  林东楼轻慢放了茶具,说:“与你这般粗俗的人一起真是提不起兴致来!这茶都让你给糟蹋了。找儿子哪里是我的事?我是来要儿子的,要儿子你懂吗!”

  龙三爷说:“我欠你儿子?”

  “当然!西城是在你龙庆坊不见的。你不欠我儿子吗?”

  “你以为你儿子是个什么,是几两银子?我欠你儿子,看你是脑袋有病吧?”

  林东楼一气把自家的茶具都砸了,“老子不管,这儿子你赔也得赔,不赔也得赔!要不然老子老子……”老子不去了,急得打转。突然大吼一声:“董驴儿进来!”

  门口一晃,那机灵的董驴儿便站在林东楼身边,“楼主可是又要小的抱酒回去?”这小子一脸嬉笑,好像看不见林东楼气到的样子。林东楼一把扯长他的耳朵,冲着直叫:“好你个驴子,老子是酒养的?酒酒酒!”

  “楼主楼主,放……放手!痛……痛。”

  林东楼扔了董驴儿耳朵,吼到:“去!”

  还未等他说完,那董驴儿就接,“去哪儿?”

  林东楼一龇牙,“你找打是不是?”

  “驴儿不敢,不敢!”一缩身子,躲得远了些。一脸的嬉笑之sè,哪里来的不敢?

  林东楼一敲大头,眨巴两眼,问:“我刚才说到哪儿?”

  董驴儿两眼大睁,一副极度思索的样子。突然答:“去!”

  “你才去!你个臭驴子。”林东楼伸脚往董驴儿屁股踢了两下,“去把这粗鄙之人的女儿给我抓回东楼!”林东楼一指龙三爷这样说着。他话说得够明白,可董驴儿哪里敢动。挤着可怜笑容,在龙林二人脸上看来看去。

  龙三大方说:“你家楼主叫你去,你去就是了。”董驴儿才不敢相信他说的话,让这两个不一般的人弄得直想哭。一跪到底,哭着脸向林东楼求到:“楼主,你不如叫我去死吧!楼主……”

  林东楼板脸怪叫到:“死不行,做太监还行!我可不喜欢杀人。”董驴儿一屁股坐在地上,还是偷偷瞄了龙三两眼。瞄完还是绝望,他可不敢随便猜测龙三爷的心思。眼前这两人可都是随时会发个神经什么的。他准备就这样一直赖在地上,也做了爱些苦的准备。

  林东楼正提气要吼时,洛阳将军即进了门来。他倒是知道洛阳将军,在一次宝贵人的茶会上见过一面。洛阳将军进门带风,与以往见过的样子有些不同。龙三爷这时也才觉得他像个将军。

  龙三爷脸sè已与先前不同,毫无一丝笑容。招呼洛阳将军坐下,便有个小厮要来看茶,却被龙三爷制止。

  龙三爷说:“今rì让你来有些正经事。”他以为洛阳将军会有话说,或有话会问。可今rì的洛阳将军一反常态,只管正身正颜听他再说。龙三爷倒是不料他不会多话,说:“武当崆峒两派之人在别院之事你该知道。龙庆坊已封锁消息,好不让这洛阳百姓慌乱。那南诏王木隆奇之事,我龙庆坊早有所觉。怕他趁乱滋事,龙庆坊也会密切关注他的事。听说他的黑云骑很厉害,不知你的马如何?”

  “不及龙庆坊的马。”

  龙三爷沉吟一时,又大喊:“伏看山!”不见有人来,心里骂到:“这个老家伙,平rì里一喊就会出现。他这是什么缘故?”没有心思多作其他,再喊:“子鼠进来!”

  “去将伏看山的傻儿子叫来!”

  洛阳将军此时才有一笑,问到:“龙三爷要送马与我也要问过那养马之人吗?”

  哪知龙三爷还不及回答,一旁听闲的林东楼大声吼到:“什么?好你个龙三,我向你要几匹好马。你不给也罢了,这回居然主动要送给这个狗屁将军?你我二十年交情还抵不上个将军?你还我儿子!”林东楼直直就地旋转起来,往右划了一条淡弧向龙三爷击去。

  龙三爷两眉一皱,正要起掌相迎时。洛阳将军一拳打出去,看似绵软无力。飞旋中的林东楼突觉一丝极细气劲朝他袭来,虽自己一身功力深厚,却总感觉那袭来气劲无从抵挡。一惊,一脚硬插入地面,将身子顿了顿再急退回去。他知道那样气劲绝非龙三,两眼直盯着洛阳将军,再看龙三爷一副看笑神情。气充上头,一脚跺烂脚下青砖,大骂:“好你个龙三,儿子不还,还找人来气我?”

  洛阳将军起身想要说话,林东楼却一指他的鼻子,叫:“慕容川!好家伙,倒是藏得深哪你。看下来像个病书生,没想到你也是个厉害角sè。不过你可别跟着这个人瞎掺在一起,他的人品不好。你还是个堂堂大将军,与这等江湖流氓混在一起,早晚你也变得跟他一样!”

  “董驴儿,走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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