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一章 皮少爷绫罗阁前遇知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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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看清的余采言惊叫一声,转身拉着喜萝就跑,一小会儿就不见影子了。

  布禽见皮安安并不阻止,问到:“爷爷,她赌输给你了,照先前说的,她该做你的老婆的?”布禽眨巴眼儿地看着他,怎么看也是一副大为可惜的模样。似乎跑了的,本身是他就要到手的绝sè老婆一般。

  皮安安哪里放过他,笑说:“你可惜什么?就不跑也不是你老婆。还不赶紧走路,想在这半山上过一晚吗?”

  布禽还一个人在后面嘀咕着:“轻易就赢这么个漂亮女人,又轻易就让人给跑了!也不知我布禽跟着你会不会有幸福?”他的话还是飘到皮安安耳朵里去。

  “没人叫你赖着我!”

  “爷爷是哪里的话,我不是一时改不过贼的xìng子吗?爷爷总不能跟个做惯了贼的人一般计较吧?”

  “你倒是一点不知道客气,做贼做成了人家的孙子,还叫做爷爷的不跟你计较!”

  傻书生笑着说:“少爷收了个贼孙子,说这样的话,怕也跟你那贼孙子差不了多少吧?”皮安安好嘴上乐子,正要接他一句时,一直扛着无弦弓不作声的鹊生忽然说:“极是极是!”

  叫皮安安好不有气。傻书生早哈哈笑个不停了。

  皮安安心想:“只有个鹊生跟着虽说自己cāo心些,但也比跟着两个鬼要省心多了。”长叹一声道,“少爷我不是自己找的么?”

  “布禽,离华山还有多远?”

  “禀爷爷,这儿离华山最多还有一天半脚程!咱们还要赶一个时辰,才能到宿点儿上。”

  “那还不前头走?”又瞅着身边鹊生说,“你又是几时学会傻书生的嘴舌了?你可千万别跟这个人学什么,他可不是个什么好家伙!”

  鹊生点头答到:“极是极是!”他说着,却不看皮安安脸sè。等近到他跟前时,猛地挨了两巴掌狠的。打得鹊生一愣看着他,才不明白为什么被打。

  傻书生问:“少爷,这鹊生跟着我学有什么不好?最起码讲得个理字吧。”

  “你瞧瞧鹊生样子,本就憨得厉害。要是再跟着你这个傻书生学得多了,那还得了?要再学得连路也不知道怎么走了,你背得动吗?”

  鹊生瞧着傻书生说:“他瘦得很,肯定是背不动我的。”

  布禽说:“整个儿的背不动,那就分了!我背一半,傻书生背一半。”

  “不行,不能分开来的。安安,鹊生再不和傻书生说同样的话了!”三人听他这话往山间洒了一阵的笑出来。

  天sè将晚,乡间民屋里出了炊烟。荒野山岭里早绝了人迹,大镇小集上,一般人家也多关门闭户。大小街道上一簇簇燃了灯笼,热酒温香之地,出来些绫罗女子。见着那些打扮好的,长得油气的,就会过来一番拉扯。而大多被拉扯的人基本不客气地都会进去,更有很多的男人不用人招呼也会进去。

  镇叫“汉镇”。拉客女子身后是座丈半高门。眉上金灿灿“绫罗阁”三字,形状软绵绵生艳。两耳垂着两串大红灯笼,迎风弄影,青石地面上闪闪烁烁。再加上零乱飘摇人影子,更是一番缭乱光景。

  “少爷呀!哟——瞧瞧,这位少爷长得真好看!姐妹们,快来。”皮安安四人霎时让一团步摇香风的艳丽女子围得动也动不得。布禽手脚早不老实起来,嘴里姐姐妹妹地不停叫。要不是怕让皮安安收拾,怕早进了绫罗阁里。

  凑在皮安安最近的白晰女人,笑一回掩回嘴地说:“奴家还从来未见少爷这般漂亮的人呢!”说着轻轻挽着一臂,就要把人往里带。皮安安轻轻撩开她,问:“你刚刚叫我什么?”

  那女子眨着挺得圆溜溜眼睛,一嘟小嘴,一跺小脚。虽不至上下微颤,令人喷张,却也另有韵味。皮安安呵呵一笑,还问她叫自己什么?这女子细声气道:“人家叫你少爷呀!”

  “傻书生,你听到没?”转眼看他,早让两个女人搞得手足无措。脸sè也极不自在,嘴里不停叨着:“我是守礼之人,是守礼之人。”他也说不出其他的来,这些姑娘们哪里会放得过他。硬要往里拽人。一边想摆脱,一边问着皮安安:“听到什么?”

  皮安安一把抓起那女人的手,冲着他叫到:“她叫我少爷!”

  “我也叫你作少爷,叫少爷有什么好说的,你可是带我走啊!这里怎能进去?鹊生,你还不去把布禽拉着,他怕是腿软。”

  布禽喜欢这些女人,连忙说:“前面不远左拐就是这汉镇最大的客栈,你们先去住,明早去找你们。”

  “不!”皮安安大声吼到,“今晚就住这绫罗阁!”

  傻书生急道:“少爷不可!此地怎能进去?这样的脏臭之地,岂不污了少爷?鹊生,快拉少爷离开!”他自己都不曾摆脱身上两名女子,便急着指使鹊生拉人。可此时他也只望得着鹊生了,众女见他憨憨的样子,也不来纠缠。

  可鹊生从来只听安安的,只要他不说什么,便是绝对不会动的。

  皮安安拿着那女人的手嗅上一鼻子,冲着傻书生道:“你个傻书生,这明明就香得很,哪里如你所说是个脏臭之地?还说人家污了我,不嫌我几天不洗的身子臭就当偷笑了。来,你也闻闻看是不是香得很?”把那女子的小手往傻书生鼻子上凑过去。这傻书生一急下,也顾不得许多。脚下急走梅花步,两个晃身便出了这群女子的包围。那要抱人的两个女子,却一团抱在一起。

  “傻书生,你跑什么?白rì里见那余采言时,也不见你怎么?这里的女子明明比那余采言强得多了,你怎的还跑?”

  躲得远的傻书生大声说:“那余采言比这些女子强上千百倍,少爷怎会如此没有眼光?”

  “你说的强上千百倍,是说她长得好,还是比人家聪明?”他身边的女子本听傻书生的话便就不高兴了,这时接着皮安安的话,语气突变得凌厉说:“我等虽是烟花女子,但也不是让人随意糟蹋的!即便是猪狗的地位,也还长着颗人的心子。客人怎能这样说话?见你也是个读书的人,你家的老师也教你这般随意地去评价么?”

  一见这女子开口得罪了人,她身后不远的一名连忙过来小声劝她:“葛儿,你不怕让奎爷知道打烂你的皮!”悄悄说了一句,便把叫葛儿的女子背在身后,自己笑烂一张脸朝着傻书生说:“先生是讲理之人,不能与我们这些小女子计较。我这位妹妹是个雅致的人,一手好琴好棋,诗词上也不输人。先生何不试试?”

  傻书生让人这么说了,也想自己先前言语上太过了。朝着讲话女子一揖,到底是不进去的。脸上能看得出来,他似乎对那两个开口的女子也另眼看待了。

  皮安安说:“就说这里的女子比那余采言强吧!”

  此时,不远洛阳的一个镇上。余采言与喜萝一个老在屋子里打转转,一个安静地坐着。

  “采言,你就不能坐一会儿吗?”

  总算等到喜萝开口了,采言连忙抱着她的腿哭叫到:“喜萝,你说我现在怎么办?怎么办嘛!”急叫了两句,就埋头在喜萝腿上唔哇哇抽起来。

  “这时却来哭,早前的莽撞去哪里了?好好一个姑娘家的,怎能随便与陌生人打那样的赌?”虽嘴里这般说,手上一直抚着她。

  “明明看着就是个女人嘛!”

  “这好多的事,哪里只能用看的?你就不曾好好想过?”

  余采言抬头,两行泪一溜儿还挂着,嘟了小嘴问:“如何想?他不脱了衣服,哪里想得出来他真是个男人?”拿袖子抹抹眼睛。

  “还说你是个女子!先不管那人是男是女,你哪里还有个姑娘家的样子?还不用这个把脸好好擦了。”喜萝递与她一条香巾。采言只接过来在脸上一阵抹了。喜萝一把抢过来,说:“可是让你糟蹋了这好东西!”

  见她皱眉捏着那条脏褶的丝巾,好一副心疼样子。采言撇嘴说:“我爹竟把好东西给你了,你也心疼成这番样子。要不是我都记事了,你才来华山。定要把你当成他的亲生女儿!”

  “那是余伯伯疼我,怕我为失了父母的事伤心。其实他心里很疼爱你,只是……”

  “哎,停下!这些话你也说了不知多少遍?剩下的我都会背了。你还要说,谁叫你成rì里疯疯颠颠没个姑娘家的样子?伯伯正要与你好生说话时,你哪里又有个做女儿的样子?比个不省心的男孩也倒不如了!”余采言一口气说了这些,似笑非笑地看着她。

  喜萝沉着脸说:“又嫌我话多了不是?那你前rì逃家时又非要拉上我来!”说着背过身去,再不理她。采言逗她半天,也白费了力气。本来为了皮安安的事她也忙乱短计,一不小心又把喜萝得罪了。她的两耳里除了外面还闹着酒外,只觉得这小房间里静得让她心烦。跺了几步,便去摆弄那盆摆着的绿景儿。拨了几拨,摘了片叶子就喂进嘴里去。

  “赶紧吐了!”喜萝两步跨过来,“这些都是什么,你也去吃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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