采言捏着喜萝的手说:“只是一盆竹子,要真是剧毒的东西倒好了!”喜萝听她语气倒真像那么回事,不过以她的xìng子,哪里会像这般郁结?以往也让她戏弄惯了,甩了她一回,“你要真是这样想,也就不是你了!你的xìng子我会不知?”
“喜萝也冷血了!也不管我死活,抢了我爹不说,现在还要来气死我是不是?”她嘟着小嘴,黑着脸瞧着喜萝。可喜萝才不理她说什么,以往再难听的她也是说过的。哭过好多次,当然采言也让余天衡教训了不知多少次。哪里还会对她说些什么在意?
“你就该让人治治,那个人要早让你见着,怕是你也早早就改了些的。”
“你个坏丫头……”小拳头正要抑起来时突然全身一阵酥麻,瞬时就没了感觉。
“怎么?如今你还要打我。”喜萝笑盈盈看着她,那调皮的表情还在脸上,只是手却放不下来,两脚前后僵着。再看她时,觉得不对了。那双总灵灵打转的眼珠子却不动,似还痴呆了。喜萝心一紧,猛扑上去。全身捏遍了,能叫的也都叫遍了,采言也是一点反应也不给。
如腾如坠,似切似磨……
房门开,两名妖冶女子扭进来。
“曲哥也搜罗不少美人儿了,从来不曾动过这些大派女子。总是躲着他们,今rì却叫咱们惹到余天衡头上。”
“说的是,这又不是两个美男。弄去做什么?”说着撩两下余采言的头发,“这丫头xìng子烈得很,弄去了也不见得能调教的好!”
“可说不准,有人不也是烈得很吗?怎见得她就不能好好调教!”
“你……”
“好啦!这不还要给曲哥办事?要是误了她的事……也不晓得子鱼怎么了?”
“肖子鱼那贱人敢自己藏汉子!曲哥能放过她?”说话女子一副人家该死的模样。
“暮雨,你这样说话无情了吧!”
“你残音几时成了善良女子?肖子鱼不也是你最嫉恨之人?一天到晚总说曲哥偏向她,有好男人时也轮不到咱们。如今却来假惺惺说我?”残音让暮雨鞭了几句,脸上一阵轻颤,心想要不是办着曲哥的事,非打烂她的嘴不可!
两人都忌惮着曲哥,自己之事,自己之气都要放下。两人挟着喜萝和采言轻巧地出了房门去。这二人是除了她们口中的肖子鱼外,在戏浪崖上地位最高的。这戏浪崖便是她二人口中曲哥建立,专抢捡貌美女子,授以yín邪之术魅惑男人。说到这曲哥,无人知她底细。也无从见过她面目,提起她的武林人士都只晓得她是个极艳极yù之人。不要说让她猎捕的男人,更有人想着梦着去这朵神秘的花下死去。
小镇外一处林子里,一乘极香艳华丽软卧让四个jīng壮大汉扛在肩上。那软卧叫轻曳粉红遮着,不时开合着,能隐约见到两个女子躺在里面。暮雨残音两人立在这软卧前。
盏茶后,帘后响起冷寒之声:“将这两个丫头带回戏浪崖!”
“是!”
暮雨早瞧见了肖子鱼,“她不是让曲哥关进蛇窟里?怎么却又与她在一起。”她想得入神,却不知背后残音早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。
“贱人!”暮雨心知不好,头也来不及抬起。那帘中一道指力shè出,将她的右肩打穿。血流得她一身绿衣湿透一半,她也只敢跪着忍着。残音也随着跪在后面,不敢抬头。
帘内冷寒之声再起:“你二人是我戏浪崖的老人!不然你们就不能活了。机会已经不会再有,你们的心思最好单纯些的好!子鱼,你跟着他们去。一定把那两个丫头妥当带回戏浪崖,要路上有人犯其他心思,你就给我处置了。”
残音倒是不在意似的,可暮雨心里却怕极了,她了解肖子鱼,也相信肖子鱼要处置她是很容易的。
肖子鱼轻飘飘下来。一身白衣裙,懒挽黑丝随意束着。脸上不见一丝笑容,与她这身白衣一衬,便成了冷冷冰凌一般。不是从曲哥的软卧上下来,那便成了天上来的仙子无异。淡红唇轻启:“你还不能死!”玉指轻弹,就止了暮雨肩上的血。再扔了个小玉瓶给她,自己转身就走。
暮雨咬着牙捡了瓶子,倒两颗小丸子给采言和喜萝喂下。不多时,两人就茫然地站了起来,跟着便走了。
客栈小二见着采言与喜萝回来,想招呼。一见后面还跟着三人,等看清了,也便说不出话来。那眼里心里怕是不知看的是什么,想的又是什么。
肖子鱼捡了张桌子坐下。暮雨是不来和她一起的,带着采言和喜萝另坐一张。肖子鱼也不理,只叫小二上些饭菜来。
残音自己先上楼去,进了房间里布置一番后才下来。她最清楚现在的处境,如今带走的不是别人,正是那华山掌门,更是武林盟主的女儿。堂子里的人虽看采言与喜萝两人神sè怪异,却不敢轻易开口。光是这几个女子的模样,也够让人害怕的,定不是普通人就对了,虽说他们还是不停偷着瞄上几眼。
此时又进来三人。
女的正是龙离儿,照样老一副打扮,只是左腰上多了个与那些龙庆坊哨子们一样的水壶。也正是这身打扮,看着有趣。因为她的右腰上也挂着她的宝贝鞭子。不知这时余采言要是清醒的,会不会想念她的鞭子,会不会狠狠骂皮安安几句?
龙离儿打进门,嘴上就没停过,“都是你这该死的董驴儿,不光自己找上来,还把他带来做什么?”
董驴儿一惯嬉笑道:“我的龙大小姐!我董驴儿这回可是奉了我家楼主之命来绑你的,我这绑也没绑,还一路伺候着。你这样说我,我冤哪!”才叫苦,就朝着小二大叫,“小二,把你家好吃好喝全上来!”
龙离儿说:“我可没银子,你叫那么多吃的来,可得自己掏!”
董驴儿笑说:“龙家小姐没银子是件大事么?你要吃什么喝什么,只管吃只管喝就是!不过我……我出来的急,也没带多少银子。只怕一会儿菜钱也不够吧!”说着小心瞅一眼一直坐着不出声的子鼠。见他没什么态度,也不敢与他说费话。一低头也不说什么,看小二端上来的菜还是先动起手来。
董驴儿与龙离儿两人猛吃猛喝,子鼠却一直注视着不远两桌的几个女子。他是个有阅历的人,一眼就看出其中两人必是戏浪崖之人。但另外三个女子中肖子鱼是他看不明白的。另外两人定是让人挟持。
子鼠锁着眉,不断猜测着。董驴儿能轻易搬动他来找到龙离儿,就连董驴儿自己也不敢信。先让林东楼赶出来,无计可施,但总要先找到龙离儿才行!小心去求巳蛇,不想他一口就答应了。要知龙庆坊要找个人那学不是个简单的事吗?不久,就在这小镇上追到龙离儿。尽管这董驴儿聪明,也不想不深的。他才不会以为这子鼠是专来保护龙离儿。龙离儿是谁?龙三的女儿。天下有谁敢动她?即便不识这小丫头,他想只要是在这江湖上行走之人,怕也没有不识她腰间挂着的那个龙庆坊水壶吧!更何况,那水壶就那么晃在她腰上。要多招摇便有多招摇。
“爱打屁股的!”
子鼠一惊,问到:“小姐有事?”他早被龙离儿这样叫了,是以一听就应了她。
龙离儿抹抹小嘴,问他:“你就这么跟着我瞎晃,山叔会不会也打你的屁股?”
子鼠正经说:“小姐,师傅吩咐过。以后不管什么时候什么地方,你都要管他叫爷爷。”
龙离儿笑道:“那个老头子也不是这般小气的人,还真为这件小事,连你们他也嘱咐过了。看来他还真想当一回爷爷。不过叫他爷爷可不行……”说到这里她就记得了当rì之事,突地站起来,“他还有事没跟我说呢!就是那天,不光莫名奇妙让我喊他爷爷。还把那死臭小子不知带去了什么地方。说了的话也算数,怎么当人家爷爷?”
子鼠没听她说什么,还把目光放在那几个女子身上。董驴儿听她的话倒是来劲,咽了嘴里食物,说:“对对,可别叫他爷爷。想想也是他的不好,第次我家楼主与你爹打的时候,他理也不理。你说,打坏了那么些东西也倒不妨事。要是打坏了人怎么办?”
龙离儿点头说:“爱打屁股的,你听见没?董驴儿的话多有道理!你看什么呢?”龙离儿顺着他的目光,看到几个女子。当中倒是有人让她嫉妒,但一见暮雨残音两人,她便觉得自己更好些。最起码不像他们那样让人恶心,还把这里面的男人一个个引得食不知味。更气她的是连子鼠这样严谨之人也看得呆呆的,就算她说什么也不曾听见似的。
龙离儿扯下右腰上的鞭,呼地就甩向暮雨。暮雨因有采言和喜萝在坐,不能躲这一鞭。又因右侧被袭,只好一扯腰间软剑,一个旋身。反身一剑把这一鞭格开。
龙离儿借着这一格之力,轻抖腕子,那鞭便弧了腰,借着力,再次呼啸着卷向暮雨两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