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五章 林东楼气送金钢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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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董琴未说话,寅虎倒说:“楼主叫小人滚,小人就滚了便是!楼主大可不必这般急。我来也不是要吃你的酒肉。三爷平rì里也待我们很好,从来也不限吃限喝。”

  “你……”林东楼血上头顶,一时要晕,忙叫董琴:“扶着!”这董琴掩了嘴角笑意,连忙扶着他,看似吃力。寅虎见他这番模样,估摸着下次他再到龙庆坊时,与三爷一见面定是要打的,自己来的目的也差不多了。还是有礼一揖,出了东楼。

  林东楼气喘得像头耕了十好几亩地的牛,鼻子里吭哧哧冒着气,一身肉抖得极凶。董琴问他:“老爷今rì里倒是气度得很哪?寅虎小儿这般猖狂,为何不打?老爷的脾气何时细致成了这样。”

  “叫你的徒孙子快些滚出去!”

  先前尽管他狂呼猛喝,那进来打扫之人也似习惯了,并未出去,仍自清理着地上残物。董琴自然听得出林东楼什么时候真的不想见人,真的是要人滚的,于是叫那些下人出去。他知道这胖老爷最顾身份,就真有话要说也要给他个适合的机会。

  见人一走,林东楼便急说:“老子多想捏碎那小子的骨头,只是……”

  “只是怕下次见到龙三爷时,他又拿这事挤兑你。还怕人家说你以大欺小,一楼之主要去打人家的下人!”

  林东楼脸上一抖,说:“看来,你比你那个臭儿子也好不了多少嘛!这样看来,那小子还真就是你的儿子不错了!不过你长得这般难看,当初也有女人会看上你,也当真是你的运气!不过话可得先说说,以后再这般来气老子,老子先不收拾你,先拿你儿子开开刀!”

  “我那儿子凭你怎么处置都好。只是老爷说看上我的女人?……老爷这是说做女人的该选选男人的相貌?”

  董琴说了便轻轻退出去,随一股淡兰轻幽幽进来一中年美人,“瞧瞧你现在的模样!照着大楼主的意思,怕是我也该好好想想才是的。”

  林东楼轻轻叫了声:“夫人!”还要去搂她。夫人脚下游移,巧巧地从他腋下滑出去,眨眼坐在椅上,往几子上兰花瓣一弹。林东楼单膝一软,跪倒在地上。

  “夫人这又是为何?我言语上也未曾得罪,说也只说了董琴那小老儿……”

  “林东楼!你个小气的小人,在人前许了东西,竟有脸赖事?”

  “夫人,那金钢粉稀罕得很……”

  “亏得你东楼之主!既许了就得给。”

  “给,当然给!不过夫人?”林东楼瞄一眼,轻问到:“夫人怎知这事?难道有人为这事还找了夫人你?”

  夫人皱眉嗤道:“你既知道有人找了我,还不知羞!怕是你林大楼主吝啬之名已然盖过了这东楼之名。”夫人越说越来气了,站直了逼着他说:“江湖的笑话你不怕,我还要脸呢!慕容川才来几天都知你小气,是个说了不算的人……”

  林东楼呼地站起来,大气骂到:“慕容小儿欺我!”两拳咯咯响,却也不敢再找东西砸,当然也不去瞧瞧夫人脸上是个什么样子。

  夫人晃到他前面,怒问:“你的不是,还说人家欺你?瞧你这样子怕是想去打人的,这倒是好了,要能把人打死,即便是打怕了也是好的。你倒护住你的那些个破烂了,反正你这这些个家产也是你这般打来的。好!我这就回去,再也不碍着你。”

  林东楼最怕她回娘家去,一听这话,嘴里好话来不及说。人就往外走了,一急便拦。夫人使家传步法轻巧绕过,出门了便了无踪影。正往夫人去处张望,董琴在他耳边问他:“老爷不追?”

  林东楼似不经心问他:“董琴,你是随她嫁来的。该是了解那个老头的。我问你,那老头子什么不好教,偏教了他女儿一身的好步法。每次我追也追不了,到了后头,还得低声下气求夫人回来,还少不了让那老头子赏一壶。”

  “老爷,让老爷子赏多了应该也习惯了。明天我帮你把那两坛子茗香露打点妥了,先送到宫家去?”

  林东楼当然知道送了茗香露便都好说,宫老头儿只要两杯酒下肚,自己也会把女儿往林家撵。可这茗香露可是他厚着脸从龙庆坊弄回来的,也舍不得闻上一闻,就这般送了哪里甘心?

  董琴问:“老爷是愿意领一壶?”

  林东楼一时气不过,破口骂到:“狗屁一壶!老子这几天气也够了,又有一壶等着老子。你个老小子,这许多年了,你到底是不是真把那该死的‘烟云步’给老子说清楚了?”

  董琴听他这般问,也不是一两次了。哪次追不上老婆都来问,今rì也再不想回答。只是林东楼却似未曾听厌,直盯着他。董琴了解他个xìng,只要是想听的,不管是不是听过千百遍。长呼一口气,说:“你也是个高手,那功法对与不对,你听了便知。哪里还用得着来问我这许多次?你这……你……”董琴下面的话虽也说过无数次了,可这一回却不太说得出口。这时的林东楼是油夯子掉进火里,不知哪时就炸了。他两手远远地把林东楼的身形捋一遍,耿耿后脖子,也不再说其他的。以为林东楼也不再会想听他下面的话。

  林东楼见他这样,听了无数次的话,哪里不知。可却一眼瞪着,硬要他亲口再说一回。

  董琴知林东楼想让自己激怒他,在他身上发泄一番。看他脸上神情,怕这次敷衍不过。往拐角处挪了些,想着说了便也使‘烟云步’逃。林东楼看出他心思,不作反应。

  董琴觉得妥了,才说:“‘烟云步’据烟云变幻而来,讲就以气御身,脚上踩踏也只为导身定向。全凭一口真气充盈全身经脉穴位,驱散体内浊气。此时全身寸寸肌肤均能感知气流动向,再由脚下借力,便能使出这‘烟云步’来。”他把步法jīng要先说一遍,再吸气轻声道,“老爷平rì里酒气沾得极重,自然体内多浊气而少清气。再有你所练之气重攻轻守,外主而内次。即便据法而习,也不能习得。”

  董琴说话之时一直关注着情形,话音刚落下,林东楼便团身往他撞来,且无声息。与他平rì里与人动手时大不相同。董琴自然轻巧避过,再往身后缩了一步,便让墙壁挡住。

  林东楼既明白他心思,哪里能让他轻松。这一撞用了五成力度,硬把墙角撞开一道缺口。烟尘腾绕自不去说,只听闷声哼过,董琴重重跃到左侧园子里,几株好花让他压倒在身下。

  林东楼拍拍身上的灰,瞧着园子里的董琴道:“看来你这‘烟云步’使得不如你家姑nǎinǎi。”再朝着他咂吧咂吧嘴,耸了个鼻子,负了两手走了。

  董琴不料他会撞墙,结结实实挨了这一下子,心里苦笑。身上倒是未伤到,起身看了被压的花才心疼。也难怪他,这东楼里的主人们都只说要有些花草才好,却无一人想着培植些。他倒是爱花草,领了个愿意的差事,可刚才他压的正有一株从西域弄来的奇花“如月”。这“如月”也是他给起的名字,只因花开一朵,且sè银黄,形硕大似满月。

  见茎断花败,除痛惜外又能如何?该办的还需办。吩咐人来整理了墙角园子,便往宫家送酒去了。

  林东楼撒了些气,知道董琴自会把茗香露往宫家送去。夫人的事也要再待上两天,不忍也取了金钢粉往外。

  出了大门几步先往洛阳馆,进店入座。

  正奇怪今rì里无人来上惯常酒菜时,来了个腿儿躬腰在他身前,小心地说:“林爷来了!”

  “不是就坐着吗?办你该办的!”林东楼猛拍桌子,把小二吓得哆嗦。只是不敢走开,老板亲自过来才把他支走。这老板姓陈,成rì里总笑着。开着这洛阳馆也十好几年了,来往的总是些江湖上的奇人高人,他也从来都是笑着的,不见什么时候怕些什么。

  陈老板作了一揖道:“楼主今rì不坐雅室?”

  林东楼斜了个白眼,说:“楼上yīn险之人在,老子才不愿去!你也少说些废话,先把酒菜上来,等老子吃喝好了,你再把这东西叫楼上两个家伙拿去便了事!”把本挟在左腋下的铁盒子往桌上轻轻放下靠近桌边上,一副不忍不舍的样子。还好陈老板总那么笑着,不然林东楼又要打人也说不定的。

  陈老板说:“好酒好菜已经为楼主备下,还请往雅室去。”

  “你这烦人的家伙!等等……”林东楼猛鼻子嗅两下,“你会有茗香露?”眼里放着光来,把陈老板看得也不自在。

  “你这小子,老子以为你这里最好的是那窖老了的‘梅酒’,哪晓得你把茗香露也弄得出来!”到了兴奋时,他一把按在陈老板肩上,哈哈大笑不止,“快给老子上酒来!”

  陈老板说:“龙庆坊的好酒,我哪里酿得出来?这酒香是从楼上来的。”说着指指楼上雅室。

  林东楼嘴鼻抽动不已,也不知是酒气的缘故,还是受气的缘故?到底一按桌子,起身往楼上去了。只是哗啦一声,就苦了那桌子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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