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崭露头角（二）
一进山门，霸天虎、金豹子就被拥上来的几十个兄弟围成团，这些汉子都全是山寨的头目和精锐，正为他们的老大担心呢。“大哥、三哥”的叫声响成一片，霸天虎如鱼得水，黑胖的脸笑的象弥勒佛似的，拍拍这个的脑袋，踢踢那个的屁股，手脚就没时闲。看着霸天虎与属下兄弟亲近的场面，剑寒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，眼前渐渐的幻化出前世与众兄弟把酒欢聚的情景……
前世的剑寒也有一帮肝胆相照的铁血兄弟，这帮爷们全是“一声大吼地球三抖”的石油工人，一群精力过剩的纯爷们。剑寒打心眼里喜欢着这群阳光般明朗、虎狼般勇猛的兄弟。
伟立，是剑寒最为赏识敬重，也是最先结义的兄弟。这是一条忠勇仗义、铁骨热血的好汉。曾是军人的伟立并非只是匹夫之勇，剑寒赞誉此人是“孔明挥刀，智勇双全”。李文，一个博学多才的教师，孔武有力更兼足智多谋，他是剑寒闯荡江湖、从军戎马，沉浮商海几十年中唯一能让剑寒暴燥时冷静下来的人。狂傲不羁、嫉恶如仇的詹良。凶神恶煞、威猛彪悍的生军、蒋军。快意恩仇、江湖扬威的四哥。刚烈如火，力大无比的勇子。风流倜傥、才艺双全的喜伟。儒雅善谋、处事严谨的志鸿。耿直厚道、恩怨分明的宗海。胸怀坦荡、为富仁义的曾虎、云鹏。高大魁梧、身手不凡的虎子。这些秉性各异，但义气相投、志趣相投的汉子，在各自的圈内均是精英人物。剑寒则以他海纳百川的胸襟，有容乃大的气度和真诚赤烈的情义令群豪折服，马首是瞻。十四人结义为铁血兄弟，每晚在健身房强身健体，切磋拳脚。闲余之时，欢聚一堂，把酒豪歌，谈古论今。这帮兄弟多是退伍军人，强烈的民族主义者，热爱祖国，强盛民族是他是的中心话题，渴望有朝一日为国浴血疆场、灭倭杀寇、雪耻国辱。剑寒如鱼得水，常发出“得此兄弟，夫复何求”的感叹，也正是这些肝胆相照的铁血兄弟改变了剑寒的生活轨迹。
“剑寒兄弟，想什么呢？”坐山雕鹏飞轻轻一拍剑寒的肩膀，关切的问道。
经过山下窜山猴拜师一事，鹏飞对剑寒的认识更深一步，他断定这位神秘的不速之客要么是大奸大恶之徒，要么是大忠大义之士，两者之间，他更愿意偏向后者，甚至渴望剑寒是后者，如果是后者之士，鹏飞愿肝脑涂地追随其改变命运。
别看剑寒素日里是个粗犷豪爽、神经大条的汉子，但在感情方面却是细腻入微，他从鹏飞对他称呼的声音和关切的目光里感受到几分新近。其实剑寒心里明白，鹏飞从一见到他就产生了疑虑，也发现鹏飞在悄悄的观察他。剑寒则不动声色，一直是不遮不掩的表露着自己的本色，剑寒知道，若让鹏飞这样足智多谋的士子认可不是朝夕之事。此刻，这位二当家微妙的心理变化让剑寒很是欣喜。
“哦，没想什么，我在分享大当家、三当家与兄弟们水**融、亲如一家的快乐幸福。”剑寒向鹏飞绽开了一个花似的笑容。
“分享？水**融？快乐幸福？……”鹏飞反复念叨着陷入迷茫。
“兄弟，真是难为你了，别说你一个秀才，就是当朝大学士也没听说过这词呀，这可是三百多年后的文化，别想了，以后让你想不通的事多了去了，还不把脑袋想破？”剑寒一脸坏笑，老毛病又犯了。
“剑寒兄弟，剑寒兄弟”霸天虎分开人群，走过来拉住剑寒的手，“弟兄们，都过来见过俺刚结识的兄弟，赶紧的。”
几十条汉子呼呼啦啦围将上来，“让大哥如此称呼的人恐怕不是一般”。所有在场的人都抱着这个念头牛瞪着剑寒。
“见过诸位兄弟，大家好！剑寒初上山寨，还请诸位兄弟多多关照。”剑寒双拳一抱拱拜四周，心里自嘲，“差点没说出观众朋友大家好，欢迎您收看……，还当是电视栏目主持人哪，醒醒吧”。
剑寒怪异的装扮和奇特的说话方式让这群草莽汉子愣住了，“这是什么人哪，怎么这个怪样……？”
兄弟们不言不语发呆，霸天虎脸上挂不住了，“混蛋兔崽子，都他娘的发什么愣，意症了？”他大步上前揪住一个黄色大胡子壮汉的耳朵，扯着嗓子大吼。
“哎哟哎哟！大哥，哎哟！耳朵！见过大侠，哎哟！见过……耳朵……”大胡子壮汉语无伦次，又见大侠又见耳朵，让剑寒忍俊不禁。
金豹子也感觉怠慢了剑寒，心中过意不去，“剑寒兄弟，你别介意，山里人不识礼节，但都可好了”
“还不快拜见剑寒兄弟，愣种。”霸天虎的话更让剑寒乐不可支，“这到底是让拜见我，还是说我是愣种呀，好玩，我有好玩的了。”
这剑寒前世也是个活宝，喜欢热闹，使个小坏搞点恶作剧，绕着弯作践个人，这会看到霸天虎气急败坏，手忙脚乱的样子，剑寒好像找回点前世的感觉，脸上笑出朵花。
“好了，大当家，别把这位胡子兄弟揪成猪八戒了。”剑寒笑哈哈的拦开霸天虎，山寨的众兄弟们这会才回过神，粗葫芦大嗓门的齐喊：“见过大侠兄弟！”
“嗬！好大的雷声，雷公下凡了，把剑寒的耳朵都震聋了，但是心里舒坦，爽！”剑寒抱拳回礼，然后双手伸出大拇指喜笑颜开的甩了十打大帽子，乐的这群绿林好汉心里美滋滋的。
“兄弟，你真没生气？”霸天虎郑重其事的问剑寒。
“生气，我为什么生气？剑寒又多了这么一群重情重义的兄弟，我欢喜还来不及呢，愣种才生他们的气呢。”
“对，不生气，愣种才生气，生气的是他娘的愣种。”霸天虎晃愣着大脑袋一本正经的说道。
“大哥，刚才就你一个人生气了，俺们全都乐呢。”胡子大汉捂着耳朵提醒霸天虎。
“啊！俺……俺生气了？愣种是俺？这……这话怎么说？”看着被自己的话套进去的霸天虎脸红脖子粗，前言不搭后语的结巴样，剑寒实正忍不住了，捧腹大笑，坐山雕、金豹子、窜山猴以及所有的兄弟全反应过来，开怀大笑。
霸天虎倒了半天话也倒明白了，“哎哟荒天娘，俺中你诡计了。”恍然大悟的霸天虎大笑着扑向剑寒，剑寒灵巧的躲闪开，窜到霸天虎身后，拦腰将他抱起，“豹子，虎子，快来，咱们帮大当家练练轻功。”
正在笑哈哈看热闹的金豹子和旋风斧一呆，“怎么练？”
“抬着他仍起来。”
“这也能练轻功？”
“能，快点吧。”
信以为真的两个愣头青跑上前就抱起霸天虎两条腿，“兄弟们，一起来呀！”
“哗啦”拥围上来十几条彪形大汉，七手八脚抓住霸天虎。
“扔。”霸天虎庞大的身体上去了，又下来了。
“接，再扔”“接，再扔”……众兄弟明白了，这是玩乐子呢，嗷嗷的欢叫。
“娘哎！娘哎……！”每一次起落，霸天虎都大叫“娘哎”，兄弟们也跟着喊，整个山寨荡漾在欢快的笑喊声中。
“兄弟，这是个什么玩意，怪好玩的！”被放开的霸天虎意犹未尽，好奇的问剑寒，“在我的家乡，人们在丰收或打胜仗后，为了表达心中的喜悦，都会把威望最高的，或立功最大的人抬起来扔上天，只有英雄才能上天”
“哦！”霸天虎若有所思，默默无语。片刻，霸天虎满面忧郁的问剑寒，“可俺不是英雄，俺是响马是盗匪。”
“不，在剑寒的心目中，你霸天虎是条铁骨铮铮的好汉，是杀富济贫的英雄，这山寨中所有的兄弟在剑寒心中，都是不畏强暴的英雄好汉，我剑寒漂流江湖，奔波天涯，寻的就是你们这样的兄弟。”剑寒情真意切的倾吐着心声。
霸天虎和他们兄弟们都听的目惊口呆，朝廷、官府、士子、百姓都骂他们是盗匪，十恶不赦的贼寇，可眼前的这个“大侠”却称赞他们是英雄好汉，这是真的吗？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耳中听到的话语。
嗵！剑寒以武人的方式单膝跪下，抱拳而言：“剑寒我今天终于寻到梦寐以求的乐园，恳请各位当家的和兄弟们收留剑寒，愿与众兄弟同甘共苦，生死不弃！若背誓言天打雷劈，死无葬身之地。”
其实，前世的剑寒并非是无法无天，胡作非为的混账王八蛋，他出身军人世家，受到的教育均是正统的，红色的。好胜斗勇，广结朋友是性格所为。忠诚国家，除暴安良方为本质。在他的心目中，水泊梁山的好汉是英雄，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豪侠是英雄。征战沙场，血躯报国的更是大英雄。而对烧杀掠抢，无恶不作的土匪则是深恶而痛绝之。所以，尽管剑寒浪迹江湖数十年，从未加入任何黑帮。他不屑于与那些人渣败类为伍。
剑寒结朋友交友一不看贵贱，二不论贫富，以人品才华为衡量标准。什么达官贵人、富豪商贾，只要看不上眼，去他娘的蛋，不尿。而结义兄弟则要求极严，无论是做官经商，还是务工种田，必须是铁骨热血、忠诚仁义、光明正直、尊老爱幼的纯爷们。仅一条热爱祖国、铁肩担道就让许多人不解，说是只要兄弟对你仗义忠诚就成，干嘛还扯上祖国，道义这么大的大道理？
这并非剑寒有多高的境界和觉悟，说实话这野小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，吊儿郎铛、自由散慢，扎巴搂豆腐的张狂跋扈。但剑寒认为，一个对祖国都不爱的狗屎，谈何去忠诚兄弟？一个没有责任感的儒夫，怎么可能与兄弟患难与共？这不是大道理，这是做人的根本。
对于中国历代揭杆起义的农民暴动，剑寒嗤之一鼻，纵观中国历史，以秦朝陈胜吴广大泽乡揭杆到清朝洪秀全金国起义，那个不是以推翻暴政，拯救百姓为名。刚开始大爷大妈兄弟姐妹叫的那个热乎，然而一旦得势便私欲膨胀，争权夺利，视百姓为刍狗。虽然还是热乎，但热过头了，烤的百姓焦头烂额，是个人谁能忍受？终归丧失民心，轰轰烈烈而起，凄凄惨惨而灭。
所谓兴，百姓苦，衰，百姓苦。王朝迭换，古道变迁，倒霉的都是百姓。既便是伟大的辛亥革命推翻了猪尾巴王朝，甜果子却被袁大头独吞，龙袍加身，过了几天皇帝瘾。孙中山的“三民主义”到是得民心得天下，但被蒋委员长弃如尘土，落得逃避孤岛。唯有中国**是真正代表亿万民众的利益。彻底砸碎了中国两千多年封建统治的锁链，“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了，中国人民从此站立起来了。”这声音，这气魄多让老百姓昂首挺胸。所以在剑寒的心目中，毛爷爷是他最崇拜的神。剑寒才不管什么毛爷爷的功过之论，只凭他老人家能让中华民族抗击列强，扬眉吐气这一点，就让剑寒五体投地。秦皇汉武，唐宗宋祖到也历害，可也被异族的铁蹄踏的鼻塌嘴歪，蔡文姬、文成公主，多好的美女，硬是让皇帝老儿逼嫁敌方，可惜了啊！美女老奶奶，谁让你没生在毛爷爷的时代。
所谓“盗亦有道”，古代那些聚啸山林的土匪强盗，多是逼迫无奈，落草为冠。但也分义匪和恶盗，义匪杀富济贫，恶盗为非作歹。剑寒敬慕义匪，唾弃恶盗。重生于这个动乱的明未，皇帝昏庸，阉党横行，兵祸匪祸，狼烟四起，百姓涂炭，民不聊生。既然朝庭视百姓为草芥，官府豪强视百姓为儿戏，官逼民反，民就反他娘的反。同样是肩膀上顶了个脑袋，凭啥你想砍一刀，百姓就得伸长脖子等碗大的疤瘌。反，就他娘的跟你玩命，不信你的脖子是铁打的。霸天虎这杆子兄弟不就是被逼落草的嘛，他们杀富济贫，砍贪官污吏的脑袋当夜壶，杀的痛快！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