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八章寒剑锋芒(三)
这几个人红星军神龙团的士兵,往河里倒的是由多种至人麻痒的毒性草药混合熬成的汤剂,再掺入山药汁、树脂,兑入江湖独门的毒粉迷药,剑寒给他发明的这阴毒无比的玩意起名“蒙到驴”,他在打算以白马河为伏击战场时就想到这个阴招。事先破坏木桥,迫使官兵趟水过河,让官兵和马匹身体沾染“蒙到驴”,就这剑寒还嫌阴的不够狠,让弓箭手把箭镞上也抹上“蒙到驴”,虽然这“蒙到驴”仅是能让人麻痒难耐,但却能减弱官兵的战斗力。
剑寒让小虎压也窜山猴弄了几只鸡狗,把“蒙到驴”涂抹在它们身上,顿时,鸡飞狗跳,把剑寒这阴人乐翻了天,仿佛看到官兵被“蒙到驴”折磨的样子。
“哥,你坏心眼子太多了,阴险就是指你这样的人吧”窜山猴双手握住头对剑寒说,剑寒照窜山猴屁股上一脚“滚你个贼猴子,哥阴招是对付敌人的,咋的,不行给猴子也适时试试。”
疤脸军官一马当先,率领百余骑兵冲过白马河,两百多个府兵脱下靴子,牢骚满腹的拉马推车,淌河而过。
过了河的官兵在西岸乱七八遭的坐下,擦水穿靴,忽然感到浸过水的腿脚麻痒难耐,一个个又搓又挠,怨声载道,兵刃盾甲乱扔一地。骑兵坐下的战马也是四蹄乱蹦,焦躁不安,马嘶人喊乱成一片。
剑寒眼见官兵如此情形,心里乐开了花,“哈哈!果然不出我之所料,我快赶上诸葛孔明了。”
“哇,全是高大骏健的西域马”。剑寒从官兵的马队一闯入眼帘便眼热心动,“命令,第一波远程攻击,先射骑兵,弓箭手尽量射人不伤马。第二波攻击,集中射杀残余骑兵和府兵军官。”剑寒果断下达攻击命令,小虎牙手中的军号“哒哒哒”发出远程打击号令。
登上西岸的官兵还正在挠痒,忽闻怪异的号声传来,搞的莫明其妙,还没回过神来,就被一阵箭雨覆盖。三百五十米有效射程的复合长弓在七十米内俯射,绝对是威力巨大,无坚不摧,数百支铁镞长杆的利箭瞬间夺去几十条骑兵的性命。疤脸军官更是惨不忍睹,被霸天虎这变态猛人一箭穿透头颅,连人带斧从马背上腾空摔落,一时间人仰马翻,血花飞迸。
白马河两岸的官兵被这突如其来的利箭射的惊慌失措,已登上西岸的官兵更是惊恐万状,溃不成军。府兵校尉歇斯底里喊叫,企图组织防御。残余的二十多个骑兵不顾插在身上的箭矢,手持兵刃寻找攻击目标。剑寒岂容官兵喘息之机,“射!”“嗖”又是一波箭雨带着死神的狞笑扑向官兵,顿时,官兵哭爹喊娘,鬼哭狼嚎,残余的骑兵个个被射成刺猬。身穿棉甲的府兵更是不堪一击,许多府兵被长达一米的利箭串成冰糖葫芦。
“死不瞑目啊!***对手太不仗义,好歹也露个面,与俺拚杀两刀嘛。”府兵校尉双手紧握射穿脖子的箭矢,仰面朝天躺在河滩上,代表一百多个屈死鬼喊冤。
百余名箭下偷生的府兵转头就往河东岸逃命,由于府兵们和战马中了剑寒下的“痒死驴”的阴招,加之惊慌失措,故而毫无招架之力,仅是不到一分钟的时间,西岸的河滩上就尸横遍野,血流成溪,百十匹战马悲嘶着在主人的尸首旁打转。
赛子龙怒目喷火,眼见属下百余名精锐铁骑命丧黄泉,悲怒交加,“何方鼠辈,暗中偷袭算什么好汉,有种与本将大战几合。”
吼声未落便策马跃河,百名铁骑咆哮着紧随其后,跃马冲锋,东岸只留下两百多名府兵和百名骑兵,张弓搭箭,压阵掩护。愤怒的骑兵不顾河中乱逃的府兵,横冲直闯,许多府兵被撞飞或踏于马蹄下。
“射!”剑寒又一次发出攻击命令,无情的利箭一波又一波射向官兵,顿时将骑兵的冲锋阵形击乱。
好一个赛子龙,枪影如网,拔飞利箭,跃马上岸。
“小虎牙,号令草上飞攻击。”
早已憋得手痒的草上飞双手齐发,十枚铁镖射向的官兵军官,二十名暗桩纷纷打出手中的暗器,飞刀、燕子镖、铁蛋、毒针一古脑打向乱作一团的官兵,随后混入官兵队伍,东一刀西一镖的大施杀手。
这帮经过剑寒训练的江湖杀手个个鬼精,不恋战,不硬拚,见好就溜,刹那间几十名官兵被阴倒,东岸压阵的骑兵想射杀他们却又怕误伤自己人,气的哇哇大骂。
“目标东岸骑兵,两波射击。”剑寒见官兵主力已被牵制并打乱,下达攻击东岸官兵,旨在打乱官兵阵形。
“司令,那个银甲小将交给你了,豹子、虎子,找硬点子干,冲!”
“俺他娘的,憋死俺了。”“可憋死了。”
霸天虎、金豹子、旋风斧听得剑寒命令冲杀,扔下长弓,挥斧抢锤,兴奋的嗷嗷吼叫,跃上战马,猛虎下山般扑向河滩。突击团的高手们亮出十八般兵器,争先恐后跳出掩体,如迅猛的黑风,向登岸的官兵卷去。
“操,这还是人吗?整个一群嗜血的恶狼,凭这变态的战力和杀气,试问天下谁人能敌?”剑寒心里思付着。
剑寒沉着冷静,目光犀利的观察着整个战场态势。
西岸,霸天虎、金豹子、旋风斧已与赛子龙及二员军官厮杀一团,突击团高手多为步战,按常规,步骑交战,凭借马力,又居高临下,骑兵占绝对优势。但这会的步骑之战却突破了常规,步战的个个是是武功高强,身经百战的老江湖,而骑战的固然强捍,那看对手是谁了,遇上这帮杀神,三个字,“死翘翘”。
但巡抚大人的卫队铁骑也不是软柿子,勇猛顽强,死战不退,加之兵力略占优势,所以双方战的旗鼓相当。不过,剑寒已看出,官兵是强弩之末,唯一救命的稻草是东岸的压阵官兵了。
金豹子和旋风斧已分别与二员骑兵军官厮杀二十余合,旋风斧杀红眼,两脚踏蹬,马上站立,二米高的身躯如金刚威猛,双斧合并以泰山压顶之势砍砸对手,军官横枪招架,“咔”鹅蛋粗的枪杆拦腰砸断,斧势余力不减,可怜军官被劈成两半。胯下的战马也被劈死。
与金豹子交战的军官悲喊一声“还俺兄长命来。”居然抛开金豹子欲杀旋风斧为兄报仇。
“哎,你他娘傻子呀,使大斧的可厉害了,你也想变成两片猪肉,还是俺给你捣个窟窿好一点。”金豹子学剑寒贫嘴损人,三尖两刃刀舞的风轮似往军官要害处招呼,嘴也没闲着,气得军官昏了头,方天画戟乱了招法,被金豹子一招乌龙捣柱,把军官的脖子捣了个血窟窿。
松了口气的金豹子纵马向霸天虎急驰,“大哥,俺来帮你。”
“滚一边去,俺他娘不用你帮,快去帮弟兄们。”霸天虎正与赛子龙打的难解难分,这猛人难得遇上对手,兴头正浓,那容别人插手。
陆虎团的两波箭矢攻击已将东岸官兵的阵形打乱,剑寒见时机已到,命令发起总攻,小虎牙的军号发出激昂的冲锋号音,隐匿在东岸的坐山雕指挥陆虎一队从左翼发起攻击。在射出两波箭矢后,陆虎一队冲出树林,列成菱形战阵向官兵杀去。旋风铁骑从南边小山丘后杀出,四眼狼高舞狼牙棒一马当先,六十多匹狂奔的铁骑卷起漫天的尘烟,眨眼功夫就杀入官兵骑阵。四眼狼棒如奔雷,砸翻了两个骑兵,与一名手持象鼻大刀的军官对上,棒砸刀劈,打的格外激烈。
“皇帝的大爷来也,拿命来。”金毛猿大呼小叫,张牙舞爪,率领陆虎一队杀气腾腾扑向府兵,已是魂飞胆丧的府兵此刻完全丧失了战斗信心,面对手持狼牙盾杀声震天的恶狼们,居然一哄而散,屁滚尿流的四处逃命。这让陆虎一队的狼兵虎将傻眼了。
“他娘的,还没打就跑了,让俺杀个屁。”气的金毛猿跺脚骂娘。
这些府兵也太不给皇帝的大爷面子,好歹也让金毛猿杀几个,过把小瘾嘛。
此时战局胜负已定,剑寒长长的松了口气,脸上露出愉悦的笑容,“哥,俺俩也冲吧?”小虎牙窜山猴眼看着战斗就要结束,急的团团转。
“哥再不冲就没俺俩啥事了。”
“冲你个头,老实跟着我。”剑寒伸手欲弹。
“知道知道,佛爷头上的疙瘩是哥弹的。”两个小子捂着脑袋跑开了。
“虎牙,吹收俘令。”这是剑寒别出心裁想出的一个号令,在敌军溃败时,让战士们高喊“投降不杀”,一来避免敌军困兽犹斗,二来收服降兵扩充队伍。收俘号一响,红星军各部将士齐声高喊,“投降不杀,优待俘虏”,残余官兵此时已毫无斗志,绝望之际闻听投降不杀,纷纷扔下兵器束手就擒。
剑寒甩去身上的伪装枝条,一声长啸跃马河滩,陆虎二队排列成扇形兵阵随后奔出,迅速成弓形包围了西岸残余官兵。
东岸的战斗已结束,四眼狼生擒了与他格斗的军官,残余的骑兵府兵全部缴械投降。西岸只有十几个格外强捍的骑兵尚在拼命抵抗。
赛子龙与霸天虎还打的不亦乐乎,可谓棋逢对手,将遇良材。剑寒看这赛子龙与顽抗的十几个骑兵艺高胆壮,不忍杀之,意欲收服,喝令突击团高手退下。
剑寒从马背腾身跃起,快如闪电,形如鬼魅,穿行纵跳于十几个骑兵之间,或脚踢或掌劈或刀鞘击打,片刻间,十几个骑兵只感觉眼花缭乱,便纷纷被击打落马,目瞪口呆的看着剑寒,“这什么人?也太神了,高人哪!”又见剑寒刀未出鞘,明白是手下留情,这时代的军人没有信仰,只信武力,谁的拳头大服谁,剑寒在他们心目中神功盖世,宅心仁厚,所以心甘情愿降服。
“谢大当家不杀之恩,俺等愿降。”十几个骑兵单膝跪地。
“诸位不必多礼,降我红星军,日后就是同甘共苦的兄弟,剑寒必不会亏待你等。不过,我不是大当家,那个才是红星军大当家。”剑寒掺起领头的军官,指着正与赛子龙厮杀的霸天虎说道。
霸天虎与赛子龙已打了三百多合,仍然不分胜负,一个力大锤猛,如下山猛虎。一个艺精枪狠,似蛟龙入海。猛人对牛人,针尖对麦芒。但剑寒已看出,霸天虎在赛子龙精湛的枪法攻击下乱了招法,最多撑不过二十招,便会落败。
剑寒抄起一杆大枪,大喝一声“司令且退,让剑寒拿下此将。”
霸天虎对剑寒是言听计从,也感到敌不过赛子龙,虚晃一锤便拔马退下。赛子龙刚才全神贯注光顾着单打独斗了,这会一腾出手眼,四下观望,七百名手下死的死伤的伤,胳膊腿能动的全都投降,眼前的情形让他颓然垂首。
其实,在东岸的压阵官兵一遭攻击,赛子龙就知道落入圈套,这支神奇且战力强大的队伍绝非土匪,他料想今天是大势所趋,在劫难逃。此刻,他脑海中苦思冥想,“这支战法奇特,战力强捍的队伍实属罕见,他们是从何而来?此战的指挥者是什么人?……”诸多的疑问让这位素有智谋的赛子龙为之茫然,为之叹服,但骨子里铁血之气和狂傲又使他昂头挺胸。“俺十四岁投军,征战沙场,鲜遇敌手,今日败于此地,惟有奋战至死,以躯效国,虽死犹荣。败于你等强手高人,虽败不耻,只拜望你等信守诺言,善待降兵。来吧,谁来与俺决死一战。”